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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我吗?」他向前一步。

「妾身不敢。」她後退一步。

「那就让我看看你,身为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他抬出身分,朝她再向前一步。

她立刻又後退。

「相公……请你……别为难妾身。」

「为难?」他顿住脚步。

「妾身会命人好好服侍相公,在娘回来之前,妾身也会……尽量不教相公看见,妾身……妾身告退了。」她转身,慌忙的往另一个方向奔出大厅,而她的脸,始终低垂。

楚言没有追去,事实上,他被她避开他的举措、也被自己突起的怜惜之心震慑住了。

他见过不少柔顺的女子,但从来不曾对她们有过怜惜之心,但现在……他却为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子感到心疼。

她看起来脆弱而易伤,而他却将她当成一个所有物,以为娶进门後,就可以不必再理会;却忽略了,他有可能娶来一名极为敏感的妻子,而这个妻子,会因为他的任意妄为而受到伤害。

当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尽头,空气中犹有刚刚他靠近她时闻到的一抹淡香;楚言的心因为这阵香气而开始混乱起来,只为那个名为他妻子的女子——

绿袖。

第四章

接连三天,绿袖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尽量避开他。

事实上,他回府的这三天,除了刚进门的那一天外,到现在他连她一抹衣角都没看见。

首先,她将他们的新房——原本是他卧房的怀意居让回给他,说是不愿打扰相公安眠。

再来,他的生活有人打点、三餐有人准时伺候,每天会有管事来向他报告楚家药材生意的进展,这不奇怪,以前他就常做这些事;真正奇怪的是,他每次想找他妻子谈话的时候,那些下人们明明替他报了去处,但等他赶到的时候,他的妻子往往早他一步先离开了。

搞什么?这个家他明明是主人,但是为什么他要在府里找个人,偏偏找不到?

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府里的下人们是不是全倒戈了,否则为什么他的妻子每次都能及时避开他?!

在回家、见到她之前,他会很高兴她这种举动,但是在见到她、对她起了注意之後,她这种举动只让他觉得生气。

该死!他才不要她避开!

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老出人意表的妻子,愈来愈令他好奇了。

在回来的那一天,她当场对他出言讽刺,但听到後来又不像;然後她又打翻了他之前以为她难缠的既定印象;再来,是与他分房的举动;最後,是成功的让他整整三天找不到人。

楚言受够了,在第四天一大早,他在早膳送达之前,就直闯书院後厢房——那个他妻子近几天来睡的地方。

「姑爷?!」正打水要让小姐洗脸的小平看到他闯了来,吓了好大一跳。

「绿袖起身了吗?」

「呃,应该还没。」

「那好,你下去吧,我有话与绿袖谈。」

楚言接过她手上的水盆,小平回神後立刻又抢了回来。

「姑爷,这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