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戳过几人的眼?”他嘴角噙着笑,凉凉的问,应该屈指可数吧。
她认真回答,“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太惨了吧!
“我在北国时,除了我父王,只有伊西多禄敢一直盯着我看,可我虽觉得烦,又不能真戳瞎他的眼。”
“伊西多禄,北国第一神射手。”他听过这人的名号。
她用力点头。“就是因为他是北国第一神射手,我不能戳瞎他的眼,要不他以后怎么射箭!”
他才不管他瞎不瞎,怎么射箭,他在乎的是另一个关键点。“为什么只有伊西多禄敢一直盯着你看?”他沉着脸,心头隐隐不悦。
“因为他是我的驸马。”咦,阆儿是不是有跟她提点过,要她不能说这事?算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抓一个北国人来问都知道。
“你的驸马?”他挑了下眉,状似漫不经心重复,脸色却已阴阴火火。
她又再一次点头。“嗯,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的驸马换成你了。”
他的心头瞬间起了疙瘩,这话听来,怎么感觉不是很慎重,彷佛任何阿猫阿狗都能取代似的。
他无意识地伸手拨弄着湖水。“你父王既然给你挑了北国第一神射手当驸马,你为何不早早嫁他?”这话说得淡,内心却泛酸味。
“那可不是我父王作主,伊西多禄是我自己挑的驸马。”见他拨水,她也有样学样,把水往空中一拨,挺好玩的。他拨水的动作倏地停住。“你自己挑的?你很喜欢他,和他情投意合?”问出这话,他霎时心一惊。
和她相处久了,敢情是感染了她直来直往的个性,要不,他南宫曜日一派风流洒脱,遑论未真正在意过任何一名女子,就算真在乎,也不会如此直接问出口。
“也不是。”她停下手边动作,望向他,认真回答,“我大姊嫁给大将军,二姊嫁给北国第一勇士,你说,我能不嫁一个称头的吗?剔除那些已有家室的,北国第一神射手伊西多禄,不管年龄和才能都和我匹配得过,我自然就挑他。”她喃喃道:“我还没想嫁他,父王就要我嫁你,为了北国,我当然就嫁了。”
这个解释也没好到哪儿去,感觉又是一个随便的决定。
是说,原先他自己也是为了不想抗皇令才勉强答应这桩婚事,也不比她慎重。
“你不会舍不下伊西多禄吧?”虽心头有笃定的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我干啥舍不下他?”她噘起嘴,“我比较舍不得离开我父王,还有北国。”
他满意一笑,她思念故乡、思念亲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过两天,我陪你回北国一趟探望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