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她真的要走了。”走到巷子口,我忍不住开口。
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制造了什么混局似。
“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别乱跑。”浪平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知道了。”我蹙个眉,对他叮咛小孩似的口气有些不以为然,说:“谢谢你,我是说那些钱。”
他伸出口,像要摸我的头似,还没碰触到,突然又缩了回去。“有什么事尽量来找我,都可以跟我说的。”
他的负担其实己经够重,赚的钱不仅要维持他自己的生活,还要供他两个弟弟念书,还要救济我——但我仍然点头,说:“嗯。谢谢你。”我们认识已经太久,我也只有他可以依赖。“你回去吧,那么近,不必担心。”
但他坚持陪我到住处,等我开了灯锁妥门才回去。
我掏出钱丢在桌上,脱掉外套,累得一古脑扑倒床上,好一会才不情愿地爬起来洗澡。
我其实很想就那样把自己“腌”起来算了,痛快地睡觉,但一整天在外头游荡,搞得蓬头垢面,一身的脏。
哪知才洗到一半,门铃贸然地响了。
我匆匆冲水套上衣服,心里有些预感。开门一看,果然是浪平。
“怎么了?”我问。
他大步跨进来,一直走到客厅。
“借我住一晚。”把手上的钥匙丢到桌上,便往沙发一躺。
我知道我问,他大概也不会说。
浪平“闷”,闷在不解释。
“你这样会感冒。”我把毯子丢给他。
我也不想问,不外乎一些女人任性的灾难。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已经离开。我发现他钥匙忘在桌上,拨了电话过去却没人接。
我跑去一趟,想赶在他去学校前把钥匙交给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干脆自己开门进去。屋内凌乱的景象看得我一呆。
屋里头能砸的东西全被砸了,一地破碎的玻璃片,书柜里的书有一大半被扫到地上。还没得满地是水。窗户破了;床铺被割得乱七八糟;连电话线也被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