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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巴比伦 林如是 1805 字 1个月前

每次杨冷青来,总在夜幕降后;来了也只是和我默默相对,凝视无语。每次他来,太保总是虎视沉沉地盯着他,他稍一有动作,就齜牙咧嘴地对着他吼,猙狞的面目彷彿忠耿的守护神灵。

由于太保随侍在我身侧,对他又充满敌意,杨冷青总是无奈地笑了笑,无语地凝视着我。

两人虽然不多话,但眼睛会说话。经过眼神的交流,我和杨冷青的感情越来越熟稔。有时他突起顽心,趁着太保不注意,悄悄揽着我,等太保发现了,才得意地迳自听音乐或埋首在书中。

他的一举一动,皱眉微笑,都显得无心无意,却在我心湖泛起圈圈的漣漪。我知道我是陷进感情的泥淖里了,但我很小心地将它锁在心房的最底层。

这是属于美花的幸福,我有的只是受神所詛咒、遭命运谴责的感情。

「你的手怎么了?」杨冷青一进门即注意到我手背的爪痕,轻轻握住我的手问。

「没什么,跟太保玩,不小心被他抓伤了。」我缩回手,翻箱倒柜找药膏。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又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吮着我的伤口。

他这举动太突然了!我霎时脸红,心不停地狂跳,说不出的不自在。

「你别……你不嫌脏啊!」我想缩回手。

他握得紧,不肯稍稍放松。又轻轻吮着我的伤口一会儿,才为我在伤口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抬头说:

「嫌脏就不敢舔了,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法。我背上的伤就是没有消毒,才冤枉得多折腾两三天。」他指指自己背上被太保抓伤的地方,笑了笑,然后有些担心地说:「其实我倒担心你嫌我用口水消毒太脏了,觉得恶心,心里偷偷在骂我。」

「怎么会!你是好意的,我怎么会嫌它脏。」我轻轻将手抽回来。

杨冷青蹲在摇椅旁,握住太保的前爪,带点责备的语气对太保说:

「太保,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把日向抓伤了?我看你是玩野了,浑身的蛮族气息。」

太保抽回前爪,撇过头不甩杨冷青。

经过多日的相处,太保对杨冷青的排斥和敌意虽然仍甚,但已不再像初时那么深;虽然它仍瞧他不顺眼,不怀好意,但两个人相处得还算太平。

「是男人,度量就别那么狭小!」杨冷青又惹太保说:「我知道你喜欢日向,但她对我好,被我抢走了,所以你怀恨在心,特别讨厌我。男人要有服输的度量,这是风度,也是身为男子汉该有的气概。瞧你一身小家子气,枉费你身为堂堂男子汉!」

「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他胡言乱语,忍不住好笑。

「我不是在胡说,我是在告诉它身为男人该有的气度。」杨冷青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算了!你别再惹它,它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你就是太宠它了,它才会这么无法无天。」

「我宠它你嫉妒吗?」我觉得好笑,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话说出了才觉得失言,不禁讪讪地,赶紧又说:「你有美花宠着还不够吗?当心我跟美花打小报告。」

「你去说吧,我不在乎。我就是嫉妒太保,吃它飞醋。」杨冷青笑得极不在意,像认真又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