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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小卷。」谢海媚铁了心,拒绝美发师的好意。

美发师无奈。总是有这种怪顾客。

烫完发,结果果然如她想的难看。

谢海媚瞪著镜子半天,没说话,付了钱和小费离开。

中午她没吃饭。明知道会胃痛,她还是吃了大半桶冰淇淋,吃得牙齿打颤,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驼著背,缩著脖子,勉强走了两条街,几次和一对对的情侣擦身而过,心里觉得更凄惨,眼泪几乎掉下来。

又勉强走了两条街,停在一家商店外。是家为人刺青的小店。透明光洁的玻璃店门,映照著她难看蓬松的米粉头。

她推门进去。店里只有一名光头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老板。

「我想刺青。」不想多废话。

店主也下问原因,只说:「有一点你必须明白,在肌肤上刺青後,虽然不是说完全无法消除,但去除刺青的过程会很麻烦。你确定你还想这么做吗?」

谢海媚点头。

光头店主也点个头。

她在左边脚踝上刺了一颗破裂的心。

痛、热、麻、烧,好像同时有一万根针在扎刺著她。

望著渗著血珠的脚踝,她忽然想起那断掉的脚链。

这是不是,就叫自虐自残?

约莫是煽了风,还是刺青的後作用,那晚上她觉得喉咙怪怪的,不到九点就爬上床。然後一直醒来,喉咙像火烧,痛得说不出话,吞咽也困难。

夜半时她又冷醒,更觉凄凉,软弱无比。

萧潘现在在他太太身旁吧?

如果她从未遇到他,和他成了故事,她会一直坚强下去,独立照护自己,反正她一直那样过来了。

但她遇见了他,暴露她脆弱的一面,被柔弱逮住,再也收藏不回去,回不去一个人时的坚强,会想有个倚靠;在这种时候,不禁觉得更凄凉。

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旁,而在另一个女人——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身旁——

她是自作自受。

她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却偏去犯了它,只能说活该。

她只能订正这错误,离开他,回去她自己一个人时的过去。要不,就找一个她需要时,可以、能够、而且会陪在她身旁的男人——

电话蓦然响起。她望了它一眼,下理不睬。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只是舍下下她肉体的青春?

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但算她心胸狭隘、思想肮脏,她无法不这么想。

电话仍旧在响,执著的,不肯死心……

不理、不想、不要去听——

「喂?」仍旧是投降了。

「媚……」果然是他。

「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你……」萧潘低低的吐著柔情。「你好不好?」

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