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公寓,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一边掏出钥匙。
「媚!」停在路旁的一辆车子车门打开,萧潘从车子里出来,叫住她。
谢海媚愣一下,一失神,手上的钥匙当的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身去捡,萧潘也同时弯下身去,捡起钥匙递给她。
「喏。」还是那么柔情脉脉。
她一把抢过钥匙,没能忍住,心一酸,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她觉得她一身酒臭,狼狈又落魄。
「天气冷,会著凉。」萧潘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一直在车里等她。
想见她,听听她的声音。原以为她不想见他,不肯开门或回答他;他不死心,按了又按铃,可一直没回应。
他想过她或许不在家,一等等了快三个小时,几乎要放弃了。然後又想,她也许是在的,只是不肯见他。要不,那么晚了,一直没见她回来。
直到看到她,一晚的猜疑、悬心与不确定都踏实安了心。
「你喝酒了?」蹲在她面前,轻扶著她,仍旧那么温柔、关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想见你。」她没拒绝他的温柔。他轻轻扶她起来。「我以为你不肯见我。」
「我说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的。」今天晚上她特别脆弱,害怕他这等温柔。
「我知道,对不起。可是,我想你,媚。」
「请你不要再来了。」她回拒他的温柔,一直不肯面对他。
萧潘沉默半晌,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不肯稍离。
「我们不能当朋友吗?我不想失去你。媚,至少让我可以看看你。」
说得多痴情,无她不可似。可他到底——到底是别人的,怎么爱她!
头在昏,她几乎被动摇。她咬咬唇,感觉到一丝痛,轻轻摇头,说:
「我不想当你的朋友。」
他又沉默了一会。
「那么,当敌人好了。恨我吧。」
爱人与恨人有同样强度情感,只是正负面两极,朋友则是中立的,不带超越的情感强度。
但她什么都不想当,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就当作不曾有过与他邂逅的那一段。
「别这样,媚。我爱你……」他用著最庸俗的话,说著最庸俗的事。
但这最庸俗的情感,却有著最强悍的力量。
她几乎被攻陷了,轻轻发颤著,脆弱得随时会陷落。
「冷吗?」被他发现了。
他不顾她拒绝,将她拉到怀里,让她靠著他胸膛,紧紧拥住她。
「不要……」她挣扎著。
「你在发抖呢。」他不肯放手。「媚,媚,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