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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再精准,总有误差存在,一差个百分之零点几,看起来没什么,放大来了,就从台湾头差到台湾尾了。

这样的精算——

想想,男人的爱何尝不是一样?

所以男人的心、男人的爱和份量都值得怀疑。

所以,唯有,爱情与金钱让人气急败坏。

语无伦次——睡眠不足,连想东想西脑袋都会打结。

谢海媚翻个身,放弃再数羊。

好好没事,她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偏偏作了这个梦,害得她失眠症状更加恶化严重。

曾经,她也是很纯情的。当然,现在也是。纯情的人都比较蠢,比较死心眼,也就比较容易闷骚。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世上其实天天都在发生,不过就她喜欢人家,但人家有女朋友,也不喜欢她,然後那个人家要结婚了,当面送喜帖给她而已。

就是那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因为那时候她还算很纯情,脑袋也比较简单,就觉得心好像快要破掉,天好像快要塌下来,世界末日已经到了一样。

然後,把自己想成漫画里悲剧的美少女,哀恸神伤,对镜空叹,三两天吃不下饭,最後还来一手远走他乡,自我放逐。

还好,她有存款,要放逐也可以放得远一点,比较悲剧性一点。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心情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她也很少去回想,不敢相信她竟然也可以、会那么「言情」过。

但多少还是灰头上脸的吧。

她老是失眠,不就证明还有「阴影」的存在?

大概吧。

心理学书上不都这样说?那个萧潘大概也会这么说——

萧潘?

「噢!天!」谢海媚呻吟一声,将脸埋进棉被里。

怎么会想起那个家伙!

接连两个多星期,她都在健身中心遇到他。多半是她跳完操了,他游泳後在咖啡室里等她,一起喝茶聊天,然後他陪她走段路送她回去。

根据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学说,这是否表示,下意识里,她心里时不时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不经意就翻搅起来扰她一扰?

不。

棉被下的脑袋不断摇动否认。

「不。」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什么心理学,都是骗人的东西!

她将棉被整个蒙住头,埋在被单坑里,什么都不看不听不说,也不想。

终於把米洗好放入锅子,也差不多听了半个上午的摇滚了。

谢海媚挥著菜刀,配合著咚咚的节奏,用力切剁著高丽菜,不时塞几撮高丽菜丝进嘴巴,一边想著李察基尔演的那个英俊的舞男。

前些时候她跑去旁听艺术概论课时,那个右耳戴了两个银环的老师,说他喜欢听摇滚乐,尤其是在作菜煮饭的时候,把音乐放得超大声的,让桌子碰碰震震仿佛要跳起来。

那时她听了还不觉得怎样,虽然她也老听洛史都华用破锣嗓子嘶吼的youngturks,她比较喜欢那种悲悲愁愁的蓝调。

结果前两天,中午太阳正白正亮,她在煮饭时,闲著无聊,把音乐放得「吵死人」,随著节奏挥著菜刀,咚咚的,出了一身汗,发泄什么似,很有种淋漓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