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闇王。”煌流火恭敬的答覆。他从来不曾违背鬼堂闇,更别提与鬼堂闇争辩或争夺什么。
“闇王……”他突然又开口,欲言又止,显得有些迟疑。他踌躇了许久,还是无法释然,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内心的疑问。“为什么……你会说姬姑娘她……杀了你?”
鬼堂闇突然丢下那句话,令他错愕了许久,百思不解。这太匪夷所思了,姬宫艳怎么可能会……
“因为梦。”鬼堂闇简单丢下这句话。见煌流火仍一脸迷茫疑惑,冷灰的瞳孔缩了缩,将目光掉向姬宫艳,说:“她在梦中杀了我。”
“在梦中……?”煌流火铬愕抬头。
鬼堂闇转过身来,直视奢他。“你应该明白,流火,我不会让任何‘可能’有转化成‘事实’的机会。你别忘了,在北邑,当沙暴来袭时,任何一个掉以轻心,都将是致命的疏忽。我不会容许自己犯这种错误的。”那声音经过压缩,又冷又坚硬,而且不留余地。
“可是,闇王,她只是一个奴婢,怎么可能——”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鬼堂闇举起手打断煌流火的话。他明白煌流火想说什么。姬宫艳只是个奴仆贱民,并没有那种机会或可能接近他。而且,梦毕竟只是梦,究竟不是现实。
然而,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似乎仍可以感觉到那种锥心的痛苦。况且,乍见到姬宫艳那刹那,他胸口突然猛烈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是预兆吗?他不得不怀疑……
“总之,你别忘了我们来殷方的目的。千万别让我对你失望,流火。”他特意注视着煌流火碧绿的双眼,看穿到他内心深处,用很慢很慢的语调,刺探着煌流火的忠诚。
煌流火挺立着没说话。鬼堂闇是他的王,他用性命交付的王,他誓言与全天下为敌而效忠的王。
“很好。”鬼堂闇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掉向姬宫艳。“我就将她交给你。跟着她,必要的时候,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闇王。”煌流火低下头,恭敬而无异议。
鬼堂闇暂时是放过了姬宫艳,但是他明白,如果真有那种“可能”的时候发生,他必需杀了姬宫艳。他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殷方的天空蓝得那么柔和,和北邑那种炽烈的阳光灼烧下的浓靛、与沙暴风起时的黄灰色天空显得是那么不相同。
他又吸了口气,在原处站了片刻,才举步追上姬宫艳。
“姬姑娘!”
他的叫声惊吓住姬宫艳。她的背影先是一震,动作变得十分僵硬,艰难的转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