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官纷纷附和,请除“银舞公主”,否则唯恐天将要亡“上清”,“彗出于太岁”即是
最好的证明。
严奇勃然大怒,欲杀方士,罪责附言的朝官,为太后所阻;他愤而罢朝,将方士驱逐出
宫。
这一切都经由小筑传到我耳里。她边述边愤忿不平,激动不已。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
频频摇头不解我的冷静。
我微微一笑,要她离开。
是夜,严奇独上“云舞殿”。所有的人都已沉睡一夜,静悄悄。
他绝口不提会让我担忧的事,所有的烦恼全由自己承担,所有的沉重全都纠结在眉心。
我看着不忍,打破沉默说道:“严奇,若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无妨。虽然我帮不上
什么忙,但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其实他愁的只有一桩,还是北疆的边事。
他看我一眼,神情疲惫,眉宇布满重愁。
“银舞,”他说:“我想,你应该都已听说了吧?北征将领大意轻敌,北境战事现陷入
胶着状态。”
我点头。他继续说道:“‘丹纪’原为世居北方草原的游牧部族,与我‘上清’维持着
关市的交易,一直相安无事。岁初,我从贺堂之请,与民休养生息,停止对四方的征讨以免
劳民伤财,不料它却趁此坐大,竟至南犯!”
“既然如此,不能言和吗?”因为夜太静,我将声音放得很轻。
“并非不能——”严奇说道:“然而‘丹纪’觊觎‘上清’连绵的良田沃土,此番南犯,
若无所得必不肯罢休。倘若言和,我恐它食髓知味,从此纠缠不休。为今之计,除了将其彻
底击垮外,并无其它办法可防其不再南犯;且若非如此,对方必时时入寇,边境百姓将永无
宁日,不堪其扰。尔今,十数万大军困陷此境……唉!”
他长叹一声,黑夜传来回音。
“你打算怎么办?可有良策?”
“我准备亲自领兵出征。”
“亲征?”我略为沉吟,赞成说:“很好!你非但骁勇善战,而且智勇双全,胆识过人。
若是你御驾亲征,兵士因此将士气大振,斗志高昂,加之你的英勇,必定很快就能弭平战争!”
“只是……”严奇突然显出犹豫。
“只是什么?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担心……”他看着我,眼光温柔,所有未名的关爱,全表露在不言中。
一下子我全明白了!
他担心在他领兵出征这段期间,太后会对我有不利的举动。
太后对我深感不满,成见颇深,加之春香与严玉堂时常于她面前搬弄我的不是,国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