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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的最初 林如是 1932 字 1个月前

而风凉了,也只因为夜晚。

窗边站着的那名男子叫我认生;他严肃、充满逼迫侵略性的目光也叫我心生异感。但这

样的注视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几世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相同的眼眸对我凝视过,

剑眉里怒含肃杀的英气、泛闪着股股逼人寒意的星眸……

“你醒了?”那人开口,含冰的声音。

一股冷流,像尖柱一样刺进我的心头。

“你是谁?”盘旋在我脑海的,仍然是这句疑惑。

在梦中,一直有人在呼唤我,而我不断在问、在疑惑——谁?是谁?究竟是谁在呼唤我?

混沌迷离的梦,辨不清真实虚幻。一团团的漩涡,一圈圈的迷惑,以及无边无际的坠落。

我试着挪动着,没等他回答,费力地坐起来。

身体能动了,但还是觉得很累,全身的力气被地心引力吸走。

那名陌生的男子一直没开口,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是在打量我,但从他的目光,丝毫没

有多余的泄露。

除了疑惑。就像盘旋在我脑海的那疑惑。

屋子太明亮了,而且闪烁着过多的色彩。我的身体仿佛仍沉浸在那遥远、深蓝的深邃…

…我舔舔嘴唇,觉得口很干,喉咙很酸很涩。

孟婆呢?

我突然想起那个梳了一头包子髻,溢满一身古式风情的老婆婆。

不过那印象很薄弱,只模糊的记得那倒退时代,像活在历史中的古旧轮廓;想及脸容,

便扩散成一圈圈的涟漪,回旋成晦暗的漩涡。

她就那样平空出现,平空消失不见。我抬头瞧向门外,厨房连着客厅,不锈钢瓦斯炉上,

滚着一锅汤,空气中弥漫着遗忘的味道。

“你是谁?”我转头又问。

那男人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毫不保留地看着我说:“我叫徐少康,是但澄的好朋友。

你是杨舞吧?我找了你好几天——”

但澄的好朋友?我不禁多看他几眼。我从不知但澄有这样的朋友,来t 市两个多月,她

只留在家里和我共过一两个星期,就又为繁忙的工作飞到巴黎了。她有她的生活圈,我的生

活和她的社交圈并没有交集。

这时我不免带点讶异多看了徐少康几眼;仔细看,才看出他眉梢里的憔悴,和眼底神色

刻意抹去的哀恸,以及,胡渣处显露的奔波劳累的疲惫。

“你找我?……”我不免狐疑诧异。虽然他是但澄的朋友,但我跟他根本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