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谣传,二房这边肯定是遭来什么晦气,才会接连出事,还好四少常不在家,才能躲过这劫数。
阎老爷花了好大一笔钱,请法师作法,镇住了法师口中入侵二房的妖魔鬼怪,二房这边半年来才得以平静。
兄长和母亲都已不在,四少为了照顾小少爷,这才甘愿回来定居。
她听阿顺说完后,心都揪成一团,难怪昨日四爷不愿提家里的事。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洪秀玉看了桌上几把不入眼的青菜,嗤声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良居心,我劝你是免了,我家小叔他流连花丛多年,也没见他想续弦,况且想进我们阎家的门,至少得是富家千金才行。”
党纱月愣愣的看着她。原先她还不明所以,这下她懂了,原来她以为她来当厨子是想藉机接近四爷。
“噢,这样,那好,我认识的富家千金不少,改天我帮四爷留意留意,看看哪家的千金愿意嫁给四爷。”党纱月装傻的说。
“哼,挺会耍嘴皮的嘛!”洪秀玉瞪她一眼,“反正我看你也待不久,有什么歪主意,给我尽早收起。”说完,下巴高扬的离开。
洪秀玉一离开,何妈马上过来安慰她,“党姑娘,你别在意,大夫人成日闲着没事就爱到二房管东管西,老夫人授命让她监督二房,大事小事她都会插手,连一只蚂蚁搬糖她也管。”
党纱月噗哧笑出声。
“你可别笑,我说的是真的。等等她要闲得发慌,还会再过来的,平日她一天来厨房四、五回,骂东骂西,我是习以为常了,你最好也早点习惯,别嫌烦,顺她意,一切都没事。”
党纱月笑着点点头。何妈人真好,先跟她提点一下,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不过一个当家的大夫人,一天来厨房四、五回,她都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搁下手中毛笔,阎君畅看着桌上随手挥毫写的一幅毛笔字,片刻,自觉附庸风雅,叹了声,信步走至窗边,窗外艳阳高照,他却觉得内心罩着一层霜寒。
兄长相继离开,这一切得怪他,怪他警觉性不够、怪他不该相信人性。
他们兄弟打从一出生,在这个家就注定处于弱势,他恨透这种处境,爹亲放任、娘亲柔弱、大娘处处打压,他无法反抗,只好选择逃离。
这些年,表面上他是游手好闲、四处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但实际上他是出去闯荡开创自己的事业。
照理说,经营大宗南北货的阎家家大业大,他即便真是游手好闲,这辈子也不愁吃穿,若想有出息些,跟着大哥和爹跑遍大江南北学做生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