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她宣布说:“情人节时我要到法兰克福一趟。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有打电话来吗?”我问。
“打了。”
“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就功课忙。”
听了就知道是借口。我喝口红酒,咽了下去,把话也咽下去。
“你不说点什么?”王净反问。
“你真的要去?交通费不便宜——”我什么都不好提,竟说了这最不合时宜的。
王净错愕住,睁大眼睛,蓦然“噗地”一声笑出来。
“我说刘理儿,”她边笑边喘气,“有你在,我就算想自怜自艾自暴自弃也不是太容易。”
没那么夸张。不过,的确比愁眉苦脸的好。
“对了,”她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瓶红酒已经快见底。“你那个舒马兹杨是怎么样一个人?”她知道我跟在他门下。
“小姐,你说话也说得清楚一点,什么叫‘我那个舒马兹杨’?”我不想谈他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王净咯咯笑,一点少女的神经质。“你知道他多少?”
“不多,就公开那些。”我知道的都是人家早知道、媒体已经报导到烂的。
“那你对这个大概会有兴趣。”王净掩嘴又笑起来。
她对乐坛认识不多,就台面上那些。这很正常,因为那不是她的专业。就好像问我商界有哪些大家,我也是一问三不知,一片雾煞煞。
我没兴趣,但她抱着红酒瓶,兴致勃勃又说:“我特地打听了一些,翻了很多资料。你知道吗?原来你那个老师还真有些来头,不简单哦!”
“他以前很出名过,我知道。”
“我不是说那个。”王净啜了口酒润喉。“我没见过他,不过看照片,他长得挺精采,有摄人魂魄的魅力。”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有迷人的魅力”。说舒马兹杨英俊,那太伧俗。
“你天天跟他打照面,有什么感觉没有?”她突然岔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