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头就走。那人根本听不懂她那一串叽哩叭啦的是在说什么,见她摇头走开,急得哇哇叫个不停,追着她叫说:
“喂!喂!你等等——”
“我跟你说了啊,不要找我,要问路找别人问去!”她不耐烦地瞪眼皱鼻。
“no!no!我——”那人忙得摇头摇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上头二大串蝌蚪文,只有唯一的四个汉字她看得懂:松本耀司。
“松本耀司?你是日本人?”她抬头问。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松本耀司听不懂她在问什么,但看她的神态,“耀司”又和日文的“yohji”发音相近,他知道她大概是问那是否是他的名字,他微笑地点头,指着自己,又指指名片说:
“我,atsuoto yohji。”又加了句中文说:“你好——”然后又指指自己。“我,中文,不好。你会说english
吗?”破碎的中文句子中,莫名其妙地忽然夹了句英语。
“一点点。”杜小夜用破破的英语回答,怕他不懂,拇指和食指上下对叠比个表示“一点点”的手势。再加了句说:“我不会说日文一一japanese,i don’t
spesk ,get it?”
松本耀司满面笑容地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在小夜破得可以的英语。他用不算太流利的英语,夹杂很不标准的中文,拼凑着,和杜小夜沟通说:“well,我是一个fahion
designer,there will be a ‘pret—a—porter ’october i wonder if you
are terested beg a fashion odel 。你的气质很好,适合——那个身材——style—well
jt what i’ lookg for 。how about fdg a pce and sittg for
a cup of ffee……我们谈一谈——”
这些话说得支离破碎,杜小夜有听没有懂,只含糊地听出最后那句荒腔走调的中文“谈一谈”,皱鼻说:
“我又不认识你,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话是用中文说的。她只要一烦或急躁,就无法好好地思考,反射地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