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顿饭,要不了你的命的。”余纯芳对着像是耳聋了的陈美猛叫着。“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好做。而且,也不是要你正襟危坐钉在座位上。周末派对大家跳舞喝酒聊天,相当随意又自在。”
“我没空。”陈美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没空!?”余纯芳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瞎忙过了!阿美,这可是我跟阿强你一定会感激我的。”她就是看不惯陈美那种清教徒式的生活和态度。
又来了,陈美停下手边的工作,斜眼睨睨余纯芳。余纯芳不等她皱眉弄鬼脸,立刻说:“你不必用那种表情瞪我。我知道你纯情,可是纯情不能当饭吃,解决不了你的‘需要’。爱情这种事,不趁着青春年少多谈几次,根本太可惜,老了也会后悔?食色性也,你不需要太压抑。”她停一下,挤挤眉,跟着又说:“我知道你还念着阿非,可是现代这种社会,不流行那种纯情了。什么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虐待自己。”什么‘绝对’、‘惟一’,太不正常啊!如果对方不爱你呢?怎么办?你还苦苦守着、坚持着,那岂不是太惨了!我也是碰了又碰,才遇到阿强的。聪明-点,阿美,你太封闭了。再说,你难道都没有生理需要吗?你也是正常的女人,应该也有那种蠢动吧?”
陈美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她小心吸口气,什么都没走到另一旁。
她并不觉得她自己是那么“纯情”,也并没有还念着阿非,更不坚持什么“惟一”“绝对”。那太累了,顺其自然就好。她跟阿非就是在某个她也记不得是谁办的派对上遇到的。她很清楚那种社交聚会是怎么回事,所以不起劲。此外,她跟余纯芳虽然认识有些时间,又是同事兼事业伙伴,不过,她并不想介入太私人的关系。她觉得有些关系点到即止或许比较好。友情有它的极限,适当就好。
“你干嘛不吭声?”余纯芳瞪眼。
“你要我说什么?”陈美低头整理服饰柜。
“你难道都没有那种需要吗?”余纯芳提高声音亢到接近尖锐撕裂的频率。
陈美反射地想伸手掩住耳朵,但她没动,停下手里整理的工作。
“就算我有需要,难道就可以到街上随便找一个男人回家吗?”
“所以我才要你到派对来啊!我可以帮你介绍对象---”
“又不是种猪,时候到了就要交配。”陈美忍不住说了粗话。
“嘿!阿美--”余纯芳将眼睛瞪得更大,有些恼怒。“你这个人!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就是热不起来。记得要来就对!”
“知道啦。”陈美点头。转开话题,说:“对了,下个月你跟阿强到日本,多留意他们一些新锐设计师的什么?我们上回小试的那批货反应还不错。”
“真的?那我可要多留意了。还有哪一些?找看看。”
陈美把货号和照片对照拿给她。两人讨论了一会,筛选出那些反应良好的设计,其中有许多是新锐设计师的作品。
“对了,”余纯芳说:“前两天我在一个朋友那里碰到一个年轻的设计师,看了一些他带过去的设计,还挺有创意的。他现在还在‘织衣’那边当助理,有意创自己的品牌。下个礼拜他会带一些他的设计过来,你看看,看行不行,行的话,我们试度在店里挂他的设计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