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希恩潘先生。你现在人在哪里?要不要我派人过去接你?”
“不必了。我一会儿就到,你快照我的吩咐去做。”
吩咐完事情,希恩潘立刻挂断电话,拨往“艾尔发”总部直通“贝塔”实验室野泽的专
线。这个专线只有少数几个最高层人员能使用,是野泽和“艾尔发”高层直接通讯息的管道。
才拨到一半,希恩潘随即想到号码可能外泄,丢下电话。他想,野泽的所谓惊人进展,
一定是指计划成功了。只不过,不知道“成功”到怎样的程度。如果只是能够复制出胚胎,
在培养皿中成长,那还不够:“贝塔”已经能够迫使细胞重新设定dna ,复制出特定、单一
器官。问题在于存活率及细胞的分化稳定性。他们尚找不出胚胎及器官莫名死亡的原因,且
“贝塔”实验室里已创造出太多不人不类的怪物。
他往门口走去,瞥眼看见临窗桌上一本“时间简史”。他面无表情,盯着封面一会儿,
然后扯扯嘴角,抬头打量房间内一眼。房间的陈设相当简单,看不出住的人是男是女。他打
开衣柜,随便拨弄那些衣服一会儿,确定了他这两天待的原是杨舞的房间,黑蓝的眼珠像冰
晶一般冻结起来。
还没走到客厅,他便听到徐少康和杨舞的谈话声,没人注意到他。徐少康走后,他站在
那里盯着杨舞一会儿。杨舞没察觉,背对着他愣愣地坐在那里,像瓷娃娃一样动也不动。
“原来你有不小的毛病。”希恩潘站在原处没动,冷酷的语声冷不防像箭一样射向杨舞。
杨舞猛震一下,惊诧地回头站起来。看见希恩潘,她先还有一丝迷惑,慢慢地,神情泛
开,这才想起来。
“你干么偷听别人谈话。”她皱起眉。徐少康忽然过来,情绪一纷扰,她完全忘了希恩
潘的事,根本忘记他还在这里。
“你们旁若无人的喧哗,还要怪别人听到你们的谈话?”希恩潘毫不客气,一点都没愧
色。“如果不想别人知道,就什么都别说。是你自己话太多了。”
“你——”杨舞微胀红了脸。“我怎么知道你会——你——”希恩潘冷酷的神情让她说
不下去。
她并不是怕他。只是,面对他那两色不一的眼睛时,她有种快被吸溺过去的感觉。希恩
潘说话时,那冷漠的眼神底下偶尔飞快闪过的阴冷狠毒,让她不禁颤寒。然而,他那矿黑如
晶石,又闪着钻石蓝意,透绿似宝的眼珠,却有着一种美丽的深邃,宛似深黑中的两颗寒星。
“我怎么了?”希恩潘俯身欺近她。杨舞不禁往后退一步。
“你要走就快走吧!”她困难地开口。
希恩潘不肯放过,又逼近一步,口气阴冷,说:“我想走,自然就会走。你还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