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严奇拢靠过来,伤口掩在衣袖里,不知伤势如何?
我问他:「严奇,你的伤势如何?要紧吗?」
「不碍事!」他同答。复对宗将藩说:「王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
「嗯!」宗将藩说:「还好你从北防同来,遇见宗奇和公主,否则,恐怕我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退!」
暗影处十余条人影,迅速有序地退开,以严奇为首,贺堂断后,前后左右形成一个护网,护住宗将藩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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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场战争终于无可避免了。
宗将藩集十万大军,亲自统率,挥师直驱南山源。随青源大军锐不可当,军士冲锋陷阵,不到一个月时间即破城而入。大军肆虐,南山城内到处是残垣断瓦,尸体狼藉。
贺将藩兵败自尽,桂妃和伊麻则被乱剑砍死。城里一片破败,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景象十分悲惨,亟待新秩序的重整。
共主上王的威风原来全是贺将藩在幕后操纵,上王只是人形傀儡一具。贺将藩一死,他躲在京畿不敢出面,下令封宗将藩为「随南王」。宗将藩令严奇重整南山源,三个月后,南山城的景象秩序才逐日复苏惭上轨道。
这就是战争,赤裸裸血淋淋的。战场上不讲究尊严与仁义,只要求「生存」、「存活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战场上,无法以道德家的标准眼光,来衡量战争的现实残酷。纸上谈兵,高论道德仁义谁都会,唯有真正经历那种惊魄骇魂的场面,才会知道,为了生存,那些将相士卒,忍受了什么样的恐惧和血泪。
武将的精神是轰烈的死在战场上,不屈不辱。然而,战争实在是残酷非常的,我为战争中死难的随青、南山两城无辜的百姓感到无限的悲伤。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不!如果我不出现,这场战争还是会爆发,我不过是导火线罢了;贺将藩眼见宗将藩势力坐大,在一旁虎视耽耽,欲除之而后快;而宗将藩也有帝天下的野心;上王不过是一具傀儡,他的首要敌人便是贺将藩。
自古,权势便是野心家窥伺垂涎的诱惑。宗将藩生存在帝王之家,视争权夺势为必然,阶级斗争意识观念为理所当然的时代里,自然根深柢固以王天下为最终的豪情壮志。很难跟他讲什么「天下为公」、「民为重君为轻」、「君主同庶民无异」、「人天生而平等」……他不接受,他生来有贵族的血统、王者的风范,理所当然以为该一统四海,治理天下苍生。他是天之子,神之裔;而我,是上天调派下凡与他婚配的天女。
我是那天界碧清潭畔的银舞公主啊!
任我费尽唇舌解释,他就是不听,南山城破,令他喜昏了头,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一句违逆他心绪的话语。
我提醒他,小心那些潜伏在府里的贺将藩的死间,他哈哈大笑,说:「银舞,我看你是吓坏了,贺将人都死了,那些人还起得了什么作用?!」
「可是──」
「别说了!」他挥挥手,根本不听我说。「你别再担心了,没有人伤害得了我!」
「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