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大步的走进饭店,看著他向柜台要了一间房间,看著他看著她的彷如繁星的眼神,他始终紧紧牵著她的手。
但她随时可以挣脱,她知道。进入房间前,在门口,他特意停了片刻,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他的意思,她还可以反悔。
但她没动,只是回望著他。
开门了又关,因为冷,她将嘴唇咬得发白。
穿外瑰丽的东京湾景色,一览无遗,全收入眼底。东堂光一将她慢慢拉到身前,凝望了她一会,然后慢慢低下头,低俯向她,吻住她的双唇。
这个吻,和过去他对她亲腻过的无数次的吻完全不同。过去那些吻,虽然偶有模糊的暧昧,多半是一种中性的亲腻,甚至夹带狎闹的意味,但这个吻,他的舌尖带著触探,有种草味的粗涩,原始的、挑动的,甚至男女的。
他又吻她的脖颈,吻她的锁骨,又回过来吻她的唇。她双手松颓地揽住他的腰,反应恁地麻木。他突然停住,蓦地放开她,颓坐到床上,说:“算了,我放弃了。曼光,你根本是在自暴自弃。”
“对不起。”江曼光有些歉然。
“不必跟我道歉。”东堂光一摇摇头,说:“你跟那个优等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江曼光摇摇头,跟著坐在他身旁。答非所问:“今天我玩得很开心,东堂。甚至有著恋爱的感觉,谢谢你。”
“现在你知道我的好了吧?放弃我,以后你一定倒后悔的。”东堂光一一派漫不经心,用玩笑的口吻说著。
“也许吧。”江曼光却显得得认真。“你是个能够依赖的男人,也懂得情调,如果我能先爱上你就好了。我其实也想过这么做。可是,一想起杨耀,我就觉得心痛,那种痛,像刀子割一般,一片一片的凌迟。”
“你这么说,我该是高兴还是悲哀呢?”东堂光一露出一个悲喜掺杂的表情,看不出作戏和认真的成分各有几分。“说吧,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江曼光瞅他一眼,叹口气,简单把事情带过,阻止他表示安慰说:“你不必安慰我,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
“放心,我没有安慰你的意思。”东堂光一笑起来,亲爱地睇凝她说:“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跟他好好谈一变,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那家伙是个优等生,你知道优等生的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他们总有很多顾虑,有什么心事尽往心头藏,你不必对他太客气。”
江曼光听著笑起来。“以前我老觉得杨耀像我的守护天使,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你。”
“我才不是什么天使,我是在你左边那个唆使做坏事、长角有尾锥的坏心眼恶魔。”
据说一个人身上有两个守护天使,右边的天使教人向善,左边的天使引人使坏。江曼光听他那么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