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亲她,然后站起来。

“我该走了。今晚来这里,看你一个人,没有和那个优等生在一起,我很高兴。你考虑看看——圣诞快乐。”说着,又亲亲她脸颊,平安夜祝福的吻。

他打开门出去,边下楼还边回头对站在门边的她挥手。敞开的门流风灌进去,吹熄了烛火,古中国的更夜遂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在黑暗中站了一会,想起她许久没有打电话回家去了,但她望着电话,迟迟没有拿起话筒。她怕电话那头传来太欢乐,她没把握她能挤出愉快的笑意。

她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这是个寒峭的夜,适合薄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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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瞪着他看、如看管犯人的家伙,一张无表情的扑克脸,斜峭如剑的双眉低压着利锐的眼神;削直的鼻梁、抿薄的唇、紧实的线条,像一座死火山,情绪毫无波动的感官,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才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晴海,越来越像那个顽固的老头。”东堂光一皱着眉,简直无法忍受面前那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

“能像八云祖父是我的荣幸。”东堂晴海面无表情,他被训练得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倒是你,这些年不见,越来越堕落,完全失去身为武士应该有的尊严。”

“我拜托你好不好。”东堂光一翻个白眼。“你脚踩的这个地方是纽约耶,纽约甘乃迪机场!你搞清楚没有?不要跟我说那种十八世纪的废话!”

东堂晴海不为所动,仍然稳如泰山,也像石头一样没表清。“你抛弃了身为东堂家长孙的责任,自甘堕落,就是为了待在这种低级文化充斥、嘈乱没有秩序的地方?”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堕落也好,这种自由奔放不是你这个被八云老头牵制的可怜虫所能懂的。”

对东堂光一的嘲讽,东堂晴海毫不动气,说:“你所谓的自由奔放、其实不过是任性、不负责任,没有使命感。老实说,对于身为东堂继承人的你,我觉得相当失望。”

这口吻、这表情、这态度,完全和东堂家那个讨厌的老头如出一辙。东堂光一皱皱眉,没好气说:“看来,你是完全被那个老头洗脑了。听我的话,晴海,趁现在还不迟,赶快脱离老头的魔掌,不然你的人生就完了。”

“依我看来,你才是要赶快觉醒,别再执迷不悟。别忘了,你是东堂家的继承人。”

“我才不管什么继承人呢,我只要当我自己。再说,老头不是指定你当继承人了吗?干嘛又扯上我?”

“没有这回事。东堂家由身为长孙的你继承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跟东堂家其他人一样,都只是处于协助的地位。”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回去那个家。”光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