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她应答如流。“你们呢,过得好不好,周末有什么计划?”

“马马虎虎啦,这个周末晚上我们要去听东堂的演奏。对了,你也一起去吧,人多比较热闹。”

“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一定去。”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她赶紧打住,导入正题:“对了,比尔,我是来向你借睡袋的,不知你有没有?”

“睡袋?当然,你等一下,我去找给你。”比尔比个莲花指,风姿款款地走开。

江曼光安静地站在门口,目光不小心和大卫对个正着。她礼貌地对他点个头,他却视若无睹,眼神冷淡,甚至高傲地撇开头,相当不友善。她觉得奇怪,想不出她几时得罪他了,他的态度变得反覆无常。

“喏,这是你要的睡袋。”比尔很快就走出来。

“谢谢。”她道声谢,快步走开,把大卫的冷淡抛到脑后。

回到房间,杨耀已经冲好澡,用过的东西也都整理妥当放回原处,连毛巾都整齐地晾在竹架上。她突然发现,杨耀是个很有秩序的人,还好,他并不拘泥于形式。

“喏,这给你。”她把睡袋交给他,抽出一条被单铺在地板上,又拿出了电炉。“夜里冷的话,就用这个。”

“谢谢。”

“你不必客气。”想想,他替她做过的更多。

对杨耀,她总有一份不知该如何说的感觉,种种的感触混杂,理不清。

“要关灯还是开灯?”她问,一副主随客便。虽然时间还不是很晚,但他经过长途旅行,又等了她一下午,一定累了。

“照你原来的习惯就好。”杨耀倒不在意,客随主便。

他拿下眼镜,黑棕色的眼睛开成一处重力场,吸去了光。

江曼光不防怔了一下,想起初见到他时,那种如遇惊涛裂岸的鼓躁;想起他老是一个人,在微雨的夜晚,坐在冷清的“香堤”角落望着雨发呆;想起他接近数落她似的毫不客气,他说她不太爱惜自己,而她只有听训的份——她微微甩头,关掉灯。

黑暗中,却想起更多的往事,相识的那情景,一幕一幕地掠过。

“你睡了吗?”她翻个身,侧对着床畔下的他,知道地醒着。“像这样,躺在黑暗中,我常常会想起许多事。”

“哦?你想起什么?”

“想起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接近数落的说我不太爱惜自己,还说脸是女人的第二生命,美丽是很脆弱的。”

“我真的那么说过?”杨耀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