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那样说呢?”
任盈月手中的针不经意地扎在丈夫的手背上。
“娘子——”看着手背上冒出的血珠,陆朝云委屈地将手伸到她眼前。
她故意视而不见,轻轻地提醒,“当初你说过永不纳妾。”
“我记得。”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自然是不敢或忘的。”他笑着吻上她的唇,咂吮了一番,才继续道:“我不会给娘子家暴的机会的。”
任盈月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红袖过来奉茶,对两人不合宜的举止恍若未见,淡定而从容。
陆朝云抱着妻子看她为自己缝衣,很是泰然。
而任盈月坐在丈夫怀中为他缝衣,也很自若。
拿着几件公文进来的书安已经习以为常,他甚至有些想叹气,便是在宫里,当着满殿的宫女太监,甚至有时候小皇帝不巧碰见了,他们相爷也是气定神闲得让人引以为耻的。
那回小皇帝说:“太傅,你这样不庄重。”
相爷振振有辞,“庄重是给外人看的。”
小皇帝很严肃的指出,“还在国丧期。”
他们相爷想了下,然后也很严肃的回应,“臣除了把公主抱上膝头,圈在怀中说话之外,一直谨守礼仪。”
书安眼角抽了下,回想起当时夫人说:“皇上,你现在还小,学的东西有限,等你长大,再来跟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理论。”
“姑姑说的对。”小皇帝很纯洁,很无辜地朝着相爷笑了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俐落地爬到夫人怀里。
“皇上——”相爷当场脸就黑了。
小皇帝马上就说:“庄重是给外人看的。”
旋即,夫人笑出了声。
其他人只能低着头偷笑。
书安很赞同夫人私下说的一句话——
“皇上被相爷这样的太傅带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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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朝万庆元年三月,三王起兵谋逆。
四月便兵败如山倒,让人不胜欷吁。
“三个王爷的兵马啊。”红袖边说边感慨。
“乌合之众罢了。”任盈月说话相当不留情面。
红袖抿抿嘴,有些狐疑,“小姐,那三个王爷也不全是草包,再说还有十几万军队,离京城也没多远。”
她低头咬断线头,抖开手里的长衫检查,漫不经心地道:“那又如何?先皇在位时,相爷就在算计他们了,用心良苦的给他们创造谋逆的条件。”
红袖瞪大了眼。
任盈月偏偏头,想了下,才又说:“嗯,是假象。有人挖坑挖了那么久,就等人往里跳,偏偏就真有人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