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从她衣襟下探入,一寸寸摸上自己的腰腹,目光也不由得一点点冷下来。
陆朝云似乎一无所察,手指在她腰腹间来回摸索了两遍,之后发出一声轻叹,带了几分遗憾地说:「娘子,妳委实太过瘦弱,这让为夫怎么下得了口。」
她忍不住冷声响应,「相爷若是要找下得了口的人便不应该找上我,我这破败身子本就禁不起任何折腾。」
他长叹一声,举起她的手吻了口,不无婉惜道:「可惜,为夫能找到的应急人选只有娘子,只好勉为其难娶了。」
任盈月心思微转,不动声色地说:「相爷是打算将原因告知了吗?」
「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妳早晚总是会知道的。」
「哦?」但有些事早知道与晚知道是有着天差地别的,甚至是生与死的距离。
陆朝云沉吟了下,道:「如果我当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如今就要娶长公主为妻了。」
长公主吗?
任盈月出身江湖,对庙堂之事并不十分清楚,更遑论涉及宫闱之事,索性便保持沉默。
陆朝云对她的沉默有些讶异了,「娘子都不好奇的吗?」
「什么?」
「好奇为什么我只有妳一个人选呀?」
「应该与那位长公主有关吧。」
「娘子真是聪明。」他毫不吝啬的夸奖,侧躺着身子看她,「这官场上盘根错节太过复杂,岳父大人为官清正,没有结党营私,又恰恰有娘子这样一个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儿,于是娘子便雀屏中选了。」尤其他亲自登门相看之后,更是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任盈月阖了眼,不理他。
陆朝云也不生气,只是伸手顺着她的眉眼描绘。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
他视而不见,只管随心而欲。
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女子,在他还是丞相公子时,不论是艳冠群芳的花魁,还是名冠京城的才女都曾经向他表示倾慕之心,但人或许就是这么奇怪,唾手可得反而不屑一顾,他当时志在功名,那些儿女情长在他看来,只是阻挡他雄心壮志的羁绊。
然而多少年过去,在父亲也驾鹤西归之后,他突然体会到人生无常,开始渴望有个家,一个妻子、一窝小萝卜头,但不是被逼的,尽管有成家的念头,对象也要是他自己挑的,他可不想娶个颐指气使的公主回家供着,而任盈月,背景适合,性子也挺有趣的,毕竟鲜少有女子看到他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她这副身子要替他生养孩子,似乎有些困难……
想着,他隔着衣料抚摸着她的肚皮。
看来还是应该找姜太医过来帮她诊治一下,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娶到家的妻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任盈月很想忽略那只手,可是,那只手越来越过分,根本让人无法忽略它。
忍了又忍,她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喝道:「相爷若是无事,请离开,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