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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之约不是这样订的。”陆歌岩淡笑,瞧着她的眼神似轻蔑,似若有所思。“我赢了,你们俩输掉的是命。”

“好,你若要杀,就请动手吧,不过,我最后有个问题。”她平静地问:“我是不是很像你认识的某个人?”

短短一句话,却让陆歌岩笑容尽失,始终无语的黑衣人面露惊讶。

笑容重回陆歌岩脸上,快得仿佛不曾消失过,却没回答她的疑问。“两位大婚,我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两位的人头就当作是我的贺礼吧。”

他瞧着荆木礼颊上的红印。“礼物本来毫无瑕疵,是你自己造成的损害,可就跟我无关了。”

他潇洒一揖。“后会有期。”转身便走,黑衣人尾随而去。

两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四周细雪飞舞,不闻人声。

黑衣人低声问:“你不与她相认吗?”

“没必要。”

“但她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说过了,我没亲人。”陆歌岩望向沉黑死寂的夜空,它就像他二十年来的心境。“要亲人做什么?相对抱头大哭,哀悼死去的人吗?别忘了,我家就是被亲人背叛。”

黑衣人不敢再说。他没忘,当年他也是亲眼目睹,但眼见主子如出柙猛虎,软剑尝遍仇人喉头血,隐忍太久的仇恨让他没有罢手的迹象,他很担忧,他盼望有什么来阻止这头猛虎,套绳也好,诱饵也好,只要能阻止他步向自我毁灭,即便是陷阱也好。

他已无能为力,谁能阻止主子呢?他真希望那人赶快出现。

黑衣人叹口气,快步跟上主子,两人的身影就此隐没在风雪里。

房子烧得一干二净,几位邻人好心要提供他们一间房歇息,被梁觅婉拒。“我们回山上木屋就好。”

她既然如此说,荆木礼只好牵了马匹,连夜与她回山上。

细雪纷飞,他一手提灯笼,一手拉缰绳,圈住身前柔弱的她。

天寒地冻够辛苦了,偏偏她也冷得像冰块,他赶回城中后,除了那一巴掌,她没对他说过半个字。

“今年雪下得好早啊,幸好积雪不深,否则路就难走了。”他只好自己找话说。

她沉默,赏他冷钉子。

他知道她是在气他,气他去赴那死亡之约,但他还能怎么做?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宁可她气他怨他,他绝不后悔自已的抉择。

“你会不会冷?要不要喝口酒祛寒?”

她默然,不理他的温言软语。

“其实我本来想在饭馆过夜,你忙了一天,我怕大半夜再赶回山上,你会太累了。”

她仍不语,对他的体贴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