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是我轻薄你了?我在沐浴,难道还穿着衣服?我为了保护你才把你搂在胸前,明明是我被你看得清清楚楚、巨细靡遗,该说是我被你轻薄了才对。”
他倾身向前,双臂搭在她身侧的石栏杆上,正好将她困住,在她火红的柔嫩耳垂边低语∶“你放心,我没打算让你白看,现在,我要来向你讨回这笔债了。”
“哪有什么债?是你自愿给我看的……”她两颊火烫,心跳得好急,猝然偏过头,不敢看他,只怕再瞧他一眼,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看着我。”他的轻喃柔得能融化人。
僵持半晌,她熟透的粉腮与困窘的星眸转向他,与他眉对眉、眼对眼,他眼中浓烈痴迷的情夺走她的呼吸,她颤声问∶“你要什么?”
“要你的全部。”
她的心有一刹那意乱情迷,忘了跳动。“可是……为什么是我?我不貌美,甚至对你不怀好意,对你下过药——”
“我偏偏就喜欢你的不怀好意。我说过,我们都是不甘平淡之人,你虽非绝色,但你有胆量,聪明而无畏,敢扮成男子潜至我这样危险的人身边,我不曾遇过你这样的女子。”
“这么说来,你喜欢我是因为新鲜吧?”与她先前猜测的相同。
陆歌岩一怔,难以反驳。“并非完全是因为新鲜,我确实因此受你吸引,但这只是个起头——”
“那么,新鲜褪去之后呢?你就会将我抛弃吧?甚至,若我不是这样一身打扮,对你做这些事,你就不会受我吸引吧?我喜欢上你,是自己始料未及之事,但我想做的事依然没变——我想行走天下,编写一本毒物专书,既然我没什么空闲,你也早晚会厌倦了我,我们何不好聚好散、到此为止?”
他默然片刻,道∶“的确,我刚开始注意到你,是因为新鲜有趣,但我不会因为新鲜便让一个女子睡在我床上。要印证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花时间长久相处——”
“要多久?三年?五年?编写书籍是浩大工程,要跋山涉水,要去危险的地方,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成,我早都计划好了,无法挪出几年给你。”带着对彼此的美好记忆在此分别,不是比最终不欢而散更好吗?
“连几年也不行?”他要的不只是几年,他想要全部的她啊!“你的计划中,难道容不下一个爱你的男人?”
爱你的男人……她的心被一股柔情掐住,轻声道∶“我出生时,我爹给我排过命盘,说我命格既阴且邪,必须当成男孩来抚育,才能平安长大,所以我自幼穿男装;他还说我命中注定无姻缘,我以为我这一生……是不会有夫婿的。”
“命格既阴且邪,说的倒像是我。不过我是为人既阴且邪,不必排命盘也知道。”他自嘲,逗笑了她。“如果我陪你云游天下,你愿意一面写你的书,一面观察我的心意有几分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