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由此可见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她啧啧嘲弄。
“唉,我可是很正直的。你知道在梦里,被追杀的意义吗?表示这个人想被抓住。”
“你想被相机抓住?”抓到的同时也压扁了吧。
“当然是指现实啊,被某个感觉抓住,被某个时刻抓住,或者,被某个人抓住……”趁她拿汤匙挖冰,他凑过去吻她。“我就想被你抓住……”
质疑的心将爱压抑成一块阴暗角落,直到她来,像柔软可爱的小兔闯入他的生活,带入阳光,悄悄令爱发芽生根。
因为她,不相信人的他学会相信,刚硬的脾气学会柔软。他昨日接到大伯来电时稍有犹豫,是她那句“他其实很想念你”推他一把,让他去看父亲。
他拒绝爱,爱聪明地不从正面来,透过温柔的她改变了他,他心甘情愿被爱俘虏,被她抓住。
杀风景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装聋,不想接听,热烈地吻她,心里涨满比吻更大胆狂野的想像,但大手只敢搭在她腰际,不敢腧越。
“手机……”但单莘语扯来铃铃响的西装外套,同时推开他。“说不定是公事。”
他无奈,从衣袋翻出手机,看了来电,表情微变。“是我大伯。”按下通话键。“怎么了……他不吃药?”
单莘语看他严肃地谈话,眉头又皱起来了,她挖一匙冰,送到他口边。
他一愣,看她一眼,张口吃了,眼眸染上一点笑意,口气缓了。“叫他听。”顿一下,似乎手机那头换人。“你怎么不吃药?大伯很担心你……干么问我?自己的爸爸生病,我难道很高兴……”
他表情别扭,口气很冲,关心的话讲起来好像在吵架。片刻后他挂了手机,有点不好意思。“是我爸,他又在要脾气,不肯吃药。”
“所以你拿出儿子的威严教训他。”她眨眼,逗笑了他,趁势将她搂住。
她喂他一口冰,问:“你和母亲还有联系吗?”
他沉默了下。“她一离婚,半年后就改嫁,两年后生病过世,我二妹就由她丈夫那边的亲戚扶养,偶尔还会和我连络。至于我大妹,我父亲没迎娶外遇的女老师,她去年过世了,我大妹就和她母亲那方的亲戚同住,我们见过几次,没什么感情,生疏得像陌生人。”
“你讨厌女人哭,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他无奈点头。“一个人老是对著你哭,那种你非得承担她的痛苦的压力很大,而且我原本就怕女孩子哭,念书时班上分配公务,女同学只要泪光闪闪地看我,什么事情我都扛了。”真蠢,活该被人利用。
她质疑。“可是那晚我痛得哭出来,你明明凶我。”让她的初体验留下一点阴影。
“因为你一哭,我整个慌了乱了,你又一副不屑我安慰的样子,我只好冷著脸骂你,你若是硬要继续哭,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他执起她手一吻。“别的女人哭,我很无奈,看你哭,我很心疼。”
他的话太甜,甜得她笑眯了眼,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