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纲立刻抱着她到走廊坐下。「别说话,深呼吸。」他抱住她,让她偎在他胸前,轻抚她背要她照做,几分钟后疼痛缓解,但仍然晕眩无力。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该这么激动。」

「是你太过分了。」她余忿未消。

「的确,你没说错,我是不甘心,你不该变成这样……」他低语:「你不该失忆,身体里不该有钢钉,不该这么虚弱,走几分钟就差点晕倒……」那懦弱男人的爱只是口号,他实在该赏他一拳。

他很气愤,气愤那男人让她受伤,气愤自己在她最需要他时不在她身边,只能于事无补地懊悔。

她沉默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她从他压抑的言语感觉到他的感情,她是他珍贵的责任,在他怀中像锁在安全的牢笼里,她有些怦然但也有些迟疑——这样束缚的感情,是她要的吗?

她轻轻挣脱他。「那……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

「个性随和,好像什么也不在意,身手非常敏捷。我们曾经在柔道场上交手,你是第一个赏我过肩摔的女人。」

她睁大黑眸。「怎么可能?」他高她一个头耶。

「每次回想那一幕,我也怀疑是梦。」他指向不远处。「你看那边。」

梁芝旗依言望去。这一带对她而言全然陌生,但一排社团教室落入她眼底时,一扇漆了黑白条纹的怪门吸引住她,它有些眼熟。

「看见那扇斑马门了吗?那是柔道社的教室,我们就在那里认识的。」他拉她走过去。

「那时刚开学,柔道社在招募员,你陪同学过来,她想加入,但你不想,只是来看看。

他从门口踏垫下摸出钥匙,开门进去。「进来看看,也许你会想起些什么。」

「我为什么不想加入?」暑假期间,社团教室没人来,东西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因为你很强,学校社团对你而言就像幼儿园。」

「我讲过这种话?」太狂了吧?

「是你同学说的,她把你夸得非常强,你要她别讲,她越讲个不停。」

「所以你就出面教训我?」太嚣张了,难怪让人看不顺眼。

「我没出声——」

「但心里不以为然? 」

他勾唇,不否认。「社长和大家商量一下,决定柔道社不能给两个学妹看扁了,派段数最高的我和你较量。其实是好玩性质的过招,没想到……」

「一世英名就付诸流水了?」那应该是相当震撼的情景,可惜她一点也记不得。「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对——」男人输给女人的当下只会恼羞成怒,她思考他的性格。「你不服气,约我下次继续比? 」

他领首。「我们之后又打了好几次,我逼你不准手下留情,你也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