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水盈眶,发不出声音,原来当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是真的不懂,她却以为他在敷衍她。他不懂,却放下自己的困惑,竭力向她解释,竭力给她他比任何人都缺乏的感情。
他不懂爱,但在这些迁就安抚,这些竭尽所能的解释里,他已向她证明,他如何笨拙而努力地爱着她。
她好自私可恶,一直惦记着他不曾说爱她,觉得委屈,逼他勒索他,其实他早已在说,只是她不曾认真去听……她哽咽,泪水滑落。
“女人的眼泪一向代表灾难和麻烦。”喻以钧温声道:“但你为他哭,我想他会得到幸福的,是不是?”
她点头,噙着泪水,露出坚定微笑。
***
聚餐结束,沐亚杉带孩子去买玩具。
他三天两头买玩具和衣物给孩子,她总是念他,别这样乱宠小孩,这回她却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看他牵着孩子逛百货公司。
他这么宠孩子,是想弥补童年的缺憾吧?这么一想,丁琪艾就不忍心阻止他了。
但她的眼神让沐亚杉很纳闷。她从晚餐的后半段就这样瞧他,温柔怜爱的软绵绵视线,好像他是还有奶香味的小娃娃,或是受伤的小动物,感觉虽不坏,但很古怪,他被看得全身不对劲,又猜不透怎么回事。
回到家里,沐亚杉哄孩子上床睡觉,丁琪艾回卧室,洗了澡后坐在床上擦头发,回想喻以钧的一番话,心房仍阵阵刺疼。
不应该吃醋,但还是有点介意,这些内心话,他对好友说,却不对她说,他总是让她看好的一面,但她也愿意听他倾诉,分担他的心事,她不是只能接受快乐坚强的他呀……
没多久,沐亚杉回到卧室来,进浴室冲澡,五分钟后神清气爽地穿着浴袍出来,上床搂住她。
她摸摸他潮湿头发。“怎么又洗澡?不是出门前才洗过?”
“在外头待了好久,再洗一次,可以干干净净地睡觉。”他搂住她,一起倒入柔软床铺。
“为什么你这么爱洗澡?”他每天早上出门前先冲澡,晚上回来又洗,一天至少洗两次。
“不洗的话我觉得身上有怪味。”
“哪有?”她嗅嗅他。“很干净,没味道啊。平常我也不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常常洗当然没味道。”大手滑入她睡衣下,懒洋洋地爱抚她柔细肌肤,意图很明显。
她没理会,趴在他胸膛上,凝视他。“刚才在餐厅,总经理跟我说,那天我问你爱不爱我,你回答不出来,你很难过,去跟他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