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淳卻不管那麼多,已將自己的來意說瞭出來:“不瞞大都護,我想參與到此次海航行動中,但我自知自己的能力還離標準差瞭些,所以想來您這裡求個恩典,若是我能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能力足以同行,那我現在就去做,隻求能有一個破格的機會。”
她說話之間起先還有點沒底氣,可當將話說出口的時候,對上安定公主鼓勵的目光,她又覺自己的聲音已再未滯澀在喉嚨口。
在她稍顯忐忑的眸光中,更為醒目的,大概還是一種奮起而前的拼勁。
李清月也還真沒料到,在原本已經敲定的人選之餘,頭一個找上她的居然會是韋淳。
比起經常往來於海路貿易的人手,韋淳根本沒有離開過長安,便讓海航經驗這種東西看起來隻是一個短板,實際上還代表著更多的東西。
李清月若有所思地端詳瞭一番她的神情,確認她提出此事應當不是意氣用事,面上的笑容又柔和瞭幾分:“你覺得我為何要用王玄策和尉遲循毓?”
韋淳來前顯然已對此事有過考慮,也沒將李敬業舉薦尉遲循毓真當個理由來說。
她目光炯炯地答道:“我猜大都護對西面局勢有所考慮!王玄策三次前往印度,是大唐除開已故的玄奘法師外對印度最為瞭解的人。他更有靈機應變的本事,在使團被俘時調度泥婆羅兵馬前來支援,瓦解瞭阿羅那順的陰謀。尉遲循毓以王玄策為榜樣,對於印度、泥婆羅等地的語言必定精通,有他的長處所在,倘若公主意圖自泥婆羅、大小勃律等地入手,進而兩面夾擊吐蕃,他能派上用場。不知我答得對是不對。”
李清月心中對於面前之人暗贊瞭一聲。
雖說她隻有第一句算是對的,後面的內容,尤其是那句對吐蕃的考慮基本全錯,但能將這份猜測說出來,也有這個勇氣站到她的面前來,已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得多瞭。
這份贊許並未浮現在她的臉上,隻是繼續說道:“那若是照你這麼說的話,你的優勢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