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今看着男人瘦削而英俊的脸,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麽这样看着我?”五条悟问她,“想说什麽?”
男人的眉宇间总是弥漫着一抹化不开的郁色,即便是带着笑意的模样,都显得有些忧伤。
不知是因为年纪还是其他缘故,总觉得他从二十八岁到三十八岁的这十年间,各方面的变化比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这十年间要大得多。
“感觉变了很多,小……五条君。”
冬今想叫他的名字,但话刚到嘴边,她却觉得叫不出口,只能改了称呼。
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或者说,是陌生的。
三十八岁的五条悟,不同于十八岁的五条悟,就算他认识自己,冬今却依然觉得他是陌生的。
她很难用看待“小悟”的眼光来看他,也很难用对待“小悟”的方式来和他相处。
“因为现在的我比冬今年纪大吗?”五条悟问她,“甚至还用上了敬语,有点伤心,我们之间难道要这样客气了?”
“抱歉,我只是不太适应……”冬今对他说,“十年后对我来说,有太多意外了。”
比如她的孩子;
比如离婚协议书;
比如面前这个……不再和她撒娇的五条悟。
“冬今现在……孩子还在吗?”五条悟问她。
“嗯,”冬今点了点头,“已经快三个月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好像突然颤了一下。
他像是回想起某些不算愉快的记忆,连带着落在冬今身上的目光,也变得格外悲伤。
静默的气息在月光洒落的长廊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