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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珠滋润唇缝,睡梦中的女生眉眼舒展,张嘴啊呜含住唇边的手指,吮了吮。

指尖的水源寥寥无几,她不满地用牙齿磨了磨江户川乱步的指腹,吐字含糊:“还要。”

杯子里的水为什麽还没有冷?江户川乱步从这一刻起开始痛恨热力学。

他指尖到指根被烫得通红,红痕宛如火苗蔓延,指腹烙下尖尖的牙印。

栗子的嘴唇离开他的手指,偏过脸蹭了蹭江户川乱步的手背。

“凉凉的,喜欢。”

不凉了,江户川乱步只感觉烫。

“乱步先生,你在做什麽?”

赤司征十郎带着值班医生推门而入,一眼看见双手捧住栗子脸颊的江户川乱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与“社交距离”的定义差了十万八千里。

赤司征十郎的眼眸染上些许凉意。

赶到病床前的医生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江户川乱步松开手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医生。

“伤口有些发炎,必须重新上药包扎。”医生和护士把病床团团围住,说话声吵醒了睡不安稳的病患。

“嗯嗯嗯?”我脑子一团浆糊,一睁眼四五个医生围着我,俯视看来。

我好怕他们下一句是: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我努力睁大眼,两位夜间看守被医生隔开,一左一右站着,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发烧使人智障,我脑子真转不动了。

医生一通操作下来,我手臂上的绷带重新换过一次药,仅存的左手被抓去打了吊针。

至此,双手全军覆没。

人类没有手大概也能活,只要给我一根伸进杯子里的空气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