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会知道。”贴身侍女忙说,“太子妃忙着抚养嫡格格,已经许久不管事了,依奴婢看,大阿哥是想要侧福晋帮忙呢。”
李佳氏喃喃道:“是啊。”
当娘的,帮儿子天经地义,尽管她知道,儿子心里谋划的不是小事,恐怕是颠覆朝纲的大事——
但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弘皙孤立无援?
她的夫君颓废一日胜过一日,连毓庆宫的宫人都想另攀高枝,仿佛二废太子近在眼前。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不过是搏一把罢了。
她攥紧手心,吩咐婢女道:“修书不安全,还是递口信好。你借探亲的名义……就说,阿玛扎根军中,旧部众多,尤其是热河,若能让热河守军行个方便……”
说着,泪如雨下:“不过行个方便而已。他忍心亲外孙沦为宗室旁支吗?”
……
过了半月,秋狩的明诏正式下发,初秋的天气,顿时如盛夏一般火热。
唯独八贝子府死寂冰凉,如同被遗忘的坟墓,自幕僚出走,安郡王府也与她这个外嫁女划清关系,八福晋彻底闭门不出。
苏培盛到四爷跟前禀报:“那些被请出去的大夫,个个都是摇头,说‘病笃’二字形容八爷,还是轻的了。步军统领衙门,也没有异动……”
四爷嗯了声。
他用佛串敲了敲桌案,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即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