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还叫人传话:“弟弟除了四哥,对谁都守口如瓶。旁人要来打探,我都挡了,就怕宫中有什么大事……”
四爷思量许久,同他回信:“无事。你只当不知。”
他都快忘了微服这一出了,而今恍然忆起,恐怕年允恭还不知道汗阿玛的身份。
他也从未亲自问起过允恭,与那位“老大人”相处的如何,毕竟有皇上杵着,当儿子的如何都不好探听。
四爷的手轻轻一攥,又很快放开,联想到年希尧的医术,还有皇上对太子特殊的感情,他站起身,敛起眼底的凝重。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乾清宫。
尽管震惊于老大人的身份,年羹尧恍惚间升起了数不清的敬畏,但不知为何,康熙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风趣和慈和,让他远称不上惧怕。
他苦笑,自己竟从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如今看来,王爷早就给了他暗示,那日来到圆明园的主仆身上,确实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恍惚之后,年希尧很快恢复了平静。
面前是九五至尊,更是急需救治的病人,不管是忠君的道德,还是救人的信念,都不允许他七想八想。年希尧迅速地进入了状态,朝康熙行完礼,便翻找起自己的药箱。
在他身旁,白发苍苍的太医院院正焦急又犹豫,他为万岁开了舒缓的方子,正思考下一步,却没想到李德全会带一个年轻人过来添乱——在他看来,三十好几的就是年轻人,这个年纪在太医的行列里,许多都没入门呢。
却没曾想躺在床上的万岁,挥了挥手,就让那个年轻人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