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是一直这么坚持的。
正是这几十年的坚持,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与众不同——反正一看就跟那些装模作样的庸医、或者拿腔作势的医生们不一样,让患者自然而然地就能够放松下来,配合他的诊治。
就,真的是,十分厉害的大手了。
尤氏果然也跟其他人一样,真的坐下来之后,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医者父母心,你对着你爹妈的时候,肯定不会太过防备的。
尤氏也是如此。
张友士一边儿随意同她闲话,一边儿给她诊脉,成功让她放松了下来的同时,脉案也得了。
不过,得是得了,张友士的表情却反倒是凝重了起来。
这一下不单尤氏紧张起来,满屋子的女眷也都围了过来。
贾母是一家子人的主心骨儿,故此她率先稳住情绪,对着张友士问道:“张先生,可是我这侄孙子媳妇,脉象有何不妥?”
张友士捻须沉吟了片刻道:“这位奶奶的脉象,的确有些不对——然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知道,这位奶奶贵庚?”
尤氏忙说了。
张友士又沉吟了片刻道:“年纪不大,但这脉象上看,似乎有些血气不足之症——想来是奶奶幼时劳心过度,有些失了调养了。”
贾母便道:“可不是么。我这个侄孙子媳妇自幼丧母,她又是长女,极其孝顺的,操持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可怜见儿的,那个时候也不过十岁上下,幸而过了三年孝期,老亲家又取了个继室,虽不是生母,但好歹是照应了她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