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庶妃听得王嫔这话,当即笑道:
“哎哟我的王嫔娘娘,您这是要成心挤兑嫔妾啊,嫔妾真是冤呐……陈姐姐,您来给评评理儿,嫔妾方才那话可有哪里说得不对,竟要被王嫔娘娘上来就是这么一顿说道,真是有冤无处说啊。”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还假意委屈上了,愈发显得整个人活泼可爱,根本不像是有个十九阿哥那么大个儿子的孩子妈妈,倒更像是未出阁的天真少女,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
见两人愈发闹得不像,那原本一直安静旁观的庶妃陈氏便也就无奈上前,柔声劝解道:
“王嫔姐姐、高妹妹,哥儿这才刚来,连地方还没踩熟,怎么经得起两位如此闹他。他年纪虽轻,但人能干又聪慧,可不是寻常小孩子,两位可千万别这样了,没得叫哥儿笑话。”
她这话一说,王嫔跟高庶妃两个倒是都听进去了。
只是这两个都是那种活泼一路的性子,明知道陈庶妃说得都对,却还是忍不住都要皮一下。
王嫔便顺口打趣道:“哎哟哟,原说陈妹妹是个文静的,这一说起话来竟也是一套套的,今儿咱们可是开眼了。”
高庶妃笑道:“可不是么,陈姐姐那是内秀……不过王嫔姐姐,人家陈姐姐说的倒也在理,您看哥儿在这也站了半天了,咱们也该请他坐下喝杯茶,叙叙旧了。”
王嫔也笑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才站了多大会子,偏你们一个两个的替他操心,倒像是比我这个亲姨妈还心疼他呢。”
高庶妃感叹道:“哥儿救了我们十九阿哥的命,不要说光是嘴巴上说这么几句心疼的话儿了,便就是要我的命都是可以的。”
王嫔当即“呸”了她一声,笑道:“你这小蹄子又在浑说,他小小人儿哪里当得起你说这个,快收回去,若是不然,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高庶妃慌忙告罪讨饶,两个人又笑闹了两句,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就在陈庶妃无奈的叹息声中一起收声,却仍是一起嘻嘻哈哈地笑着同时拉着薛攀就坐。
薛攀骤然被这几位年轻“阿姨”团团包围,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好在他也知道这几位都没有什么恶意,也猜出来今儿这几位娘娘找他来的目的,便也就很快平复了心情,很有耐心地露出了招牌的客套微笑,等着她们先摊牌。
果然坐下之后没多久,这几位娘娘就开始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更准确地说是王嫔负责自我介绍和介绍——首先她当然还是隆重介绍了她自己。
原来这位王嫔娘娘竟然也是王家女,祖籍苏州,虽然没有跟王家除了在京城的长房和其余在金陵城的各房一处,但也是王家没有离着太远的旁系之一。
算起来她还是薛攀他娘薛姨妈的远房堂妹,所以说——六姨妈什么的,原来是真的。
薛攀听着这位六姨妈给他讲王家那过去的家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方躲进去。
好在这位六姨妈极其聪慧,十分会察言观色,说了两句,见薛攀只是客气虚应故事,便也就不再多说,只笑眯眯又给他介绍起身边儿的那另外两位妃嫔来。
首先是庶妃陈氏,她是十七阿哥的生母,性格文静,为人温和低调,是出了名的与世无争好人缘儿。
她年纪不过才二十余岁,容貌极其秀美雅致,看上去如同荷花一般清雅出尘,令人见之忘俗。能够看得出来是薛攀这位六姨妈王嫔娘娘最喜欢的同事——啊,不对,是姐妹。
再来是庶妃高氏,这位娘娘薛攀之前就已经见过,正是十九阿哥的生母。她的年纪在三人之中最小,估计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位份也最低,不过性格却最是活泼,美得如同芍药花儿一样娇媚多姿。
至于王嫔本人,虽然在三人里年纪最长,但是她身上却分毫没有什么岁月痕迹,反倒是比陈、高两人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正可谓是艳若桃李,光彩照人。
这样各具特色的三个绝色美人,正是康师傅晚年最心爱的三位汉妃。薛攀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这里有机会一睹她们的风采,也算是难得的机缘了。
而她们的目的也果然跟薛攀先前预料之中的一样,表达感谢之余,也想搞好关系顺便认亲——王嫔是薛姨妈和王夫人的堂妹,的确跟薛攀原本就是亲戚。
但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若是薛家如原著剧情里一样衰败下去,不要说堂表姨妈了,便就是亲的,也未必管用。
薛攀穿来了也不过才数月时间,虽然也做了点儿事儿,暂时稳住了薛家,但万万没想到,到了京城,在康师傅的后宫里头还能认一回亲戚,也是很奇妙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