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一听,立刻炸毛了:“什么叫不敢要……这普天之下的东西还有他老人家不敢要的?!”
薛攀笑道:“王公公别这么激动,老千岁金尊玉贵,自然是什么好物儿都可以要的——只不过,这中间还有个缘故。”
他说到这里,便就顿住不说,示意老苍头将之前他写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那王公公,正色道:
“这信是先父临终时交代小子亲笔写了给老千岁殿下的,嘱咐小子务必不能走漏风声,只在我父子、老千岁三人之中知晓,且请老千岁务必阅后即焚——此事干系重大,小子原本想等着热孝一过,亲自往都中走一趟,将这信亲呈老千岁殿下的。但既然今儿王公公亲自来了,便就请王公公代为转送罢。”
他故意假托了亡父的临终遗言,给这封信加重了分量,那王公公不免就有些措手不及。
但光是如此,恐怕还不太保险,故此薛攀又加了点儿料。
他故意又小声道:“有劳公公仔细,务必将此信秘密交至老千岁手上,不要过第二个人的手,也不要拆看——不瞒您老说,前儿我们老爷头七,我在灵堂上昏了一跤,就是因着老爷放心不下这件大事,叫我入梦细细嘱咐了一番。若是老千岁近日伴驾南来,请他老人家务必拨冗召见小子一回,有些极密之事,要亲见他老人家才好细说。”
这话一说,王公公的脸色立刻变了。
偏偏薛攀跟没事儿人一样,客客气气地请他吃了茶,用过膳再走,就好像刚刚说的那个惊天大事儿是个假的。
但是越是如此,王公公越是觉得这事儿真真的。连门儿都不敢进了,当即就要回去报信。
甚至临走他还跟薛攀见了礼,显然是把一开始的轻慢之心去了个差不多了。
张德辉和马六在旁看着愈发傻眼,张德辉似乎有所察觉,故此没有开口问,马六到底年轻,忍不住开口问了句,薛攀却只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