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失败了。

罗敷寒着脸直起身来的时候,薛笑人的剑已回鞘,负着双手立在不远处。

她这件漂亮的孔雀绿衣衫,自小腹到心口处,已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缓缓晕开,使得罗敷终于也体会到了被开膛破肚时勾魂手的恐惧。

——方才她那险中之险的半个铁板桥,的确避开了刺向她小腹的致命一剑,而她手中的鞭子在那一瞬横扫向薛笑人的后脑,薛笑人若不想被抽成个烂脑袋,只能矮身躲避。

他也的确躲了,不过躲避时剑身换了个方向,从下往上撩了一剑。

这一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剑招很普通,只是太快,时机又算的太准,罗敷那时正要起身,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在往剑刃的轨迹上撞一样。

谢天谢地的是,罗敷回鞭的速度很快,薛笑人没有时机加大力度,所以这一剑撩得并不是很深。

这是罗敷在武侠世界第一次受伤,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是一点红,还是荆无命,都对痛苦有着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因为在这种时刻,倘若痛得反应力下降,甚至直不起腰迈不开腿,那么下

场只会是死。

薛笑人负着双手,淡淡地道:你能挡我一招不死,的确是个好苗子。

罗敷寒着脸,掸了掸袖子,没看自己腹部的伤口。

这就是薛笑人的实力。

他的哥哥,是号称血衣人的第一剑客薛衣人,薛笑人自小就以兄长为目标,如今年过四十,勤耕不辍,他的剑法与兄长孰高孰低恐怕并无定论,但要对付一个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恐怕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