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将两个人并排坐着的背影拉的很长，地堡像是变得全部沉寂下来，之后墙壁上的挂钟滴答响着。

“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萨姆没抬头，他的发问像是在自言自语。

端起酒瓶的sa有些疑惑，他看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们，和dean。”萨姆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不安，他扭头看向未来的自己，两双一模一样的瞳仁里倒映着彼此无比相似的面容。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正视这份感情。沉甸甸的，无可逃避的感情。

“……”sa愣了一下，这个问话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似乎又都在情理之中。沉默许久，sa突然失笑出声，他摇着头有些无奈，“如果让dean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他起来之后会打死我的。”

萨姆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他的视线认真而诚恳，看得sa不由得也收敛起情绪。

“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记得我第一次跟dean说我爱他，是恋人之间的那种爱而不是兄弟的时候，dean吓的整整一个星期没敢正眼看我。”sa的语气缓慢而带着细微笑音，追忆让他有些感慨，那些曾经晦暗和苦涩的回忆全部都被时间的沙漏沉淀下来，只留下满怀的悸动，“dean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我们，才一点点接受他居然也爱着自己的弟弟。”

萨姆没有说话，他沉默的喝着酒。sa说的那些话像是也发生在他身上一样，心中缓慢溢出的情绪像是涓涓细流，不断浸透他的整个人。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争吵过，分开过。彼此伤害过，也彼此拯救过……”发生过的事情太多，sa没办法全部讲给萨姆听，他也不能全部都讲给他，“我们甚至曾经尝试过和别人在一起，别惊讶，我们真的尝试过。这很愚蠢……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早该知道的，除了dean，没有人能永远陪着我们。而除了我们，也没人能一直守护dean。”

握着酒瓶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一想起今天dean吐着血昏倒在他怀里，sa的手就止不住的颤抖。他放下酒瓶掩饰性的搓了下手掌，他不想让过去的自己看到现在自己的软弱。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会让dean弄上该隐的血印？”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萨姆心里很久了，无论是从他们平日里的谈话还是回闪而过的记忆，他都知道该隐的血印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很可能会害死dean。既然未来的自己一直都在dean的身边，那么他们又怎么允许dean会在手臂上刻上这么个东西？

萨姆的追问像是一记凌厉的耳光，让sa无措而愧疚。他攥紧了酒瓶，沉默许久才哑声开口，“那段时间……我们和dean之间出现了很多问题。dean为了救人，也为了我们，才去找该隐要了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