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这摊粘液还没干涸，应该留下时间不长的。”萨姆仔细检查着地上的痕迹，他一下子警惕起来，“它很有可能不久前刚刚经过这里。”

“我们差点就和它打个照面。”dean嘴上毫无紧张感的开着玩笑，眼神却很犀利的注视着周围漆黑的丛林。现在这种情况对他们并不是很有利，那该死的玩意儿随时可以躲在一片草或一棵树的后面，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撞上去。

敌暗我明。

dean调亮了手电筒的光柱，示意萨姆千万小心之后，他开始搜索着地上黑色粘液的拖拽痕迹，顺着枯叶里不明显的印记一点点前进。

漫无目的行动开始变得有目标。

dean和萨姆都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午夜湿重的雾气让枝叶上凝出水露，不断打在他们的衣服上。这里的一切都让萨姆不舒服，他紧绷着精神跟在dean身后，穿过大半个树林。他们寻觅着地上并不明显的斑驳的粘液摩擦痕迹，直到走到树林里一块空地边缘彩才停了下来。

痕迹到这里就不见了。

“从这里开始就没有黑色粘液了。”萨姆仔细的检查着周围，最后一滩恶心的液体只出现在这附近，然后就消失了踪迹，没有再继续向前。

“小心点。”dean没有放松警惕，他掏出手机快速拨给兵分两路的sa，让他注意一下一路上有没有发现黑色粘液的痕迹，如果没有的话立刻到他们这边的位置来。

挂断电话之后，dean和萨姆开始小范围的在附近搜索。黑色粘液痕迹一下子全部消失了，dean实在没办法当成是那个婊子养的遛够了弯就回家了。夜风吹动树林沙沙作响，枝叶稀疏的边缘月光会显得尤其明亮，dean和萨姆将周边仔细检查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只路过的野猫都没有。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dean一脚踹在身旁的树干上，偌大的树林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有些急躁的用手掌搓着下巴，手电筒不断扫视着周围，他不相信这东西会凭空消失，这魔草就是个狡猾的婊子，它一定还藏在哪里。

跟在他旁边的萨姆有些泄气，本来以为他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点什么，结果现在却扑了个空。一整晚他的心都高高悬着，这让他非常快的就疲惫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猎魔行动了。

原本的进展再度归零，萨姆靠着树干蹲下来，他看着dean面容严峻的注视着周围，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dean，你中毒的时候……是受了什么影响？”

dean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萨姆会问这个，回头看了一眼，他很快若无其事的移开，“就是那些类似极端愤怒的情绪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明显的敷衍答案让萨姆非常不高兴，他不喜欢dean的这种隐瞒，“dean……”

“你呢？你是受的什么影响？”dean的话打断了萨姆的不满，他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地面，随口问着，“我看sa暴躁的很，你却没什么反应。是还没发作吗？”

“……”萨姆没想到dean会反问过来，他一下子不说话了。

一想到自己梦中的画面，他就脸颊一阵烧烫。夜色成功掩盖了他涨红的脸色，萨姆感觉浑身燥热着，微凉的夜风都没办法降下来他的体温。

“say？”dean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回过头，跟过来的手电筒灯光让萨姆连忙躲开。萨姆慌张的太明显，dean想不注意到都难。他皱紧了眉头，心沉了一下。

这几天萨姆一直不对劲，dean在担心的同时，心里浮起过无数的猜想。那些猜想让他自己心惊，他不止一次自我催眠着他们会在萨姆知道一切之前解决这些，却一拖再拖到了现在。他和sa的过去就像是个不能触碰的“秘密”，由他死命的保守着，绝不肯泄露任何一丝线索。但是当他看见萨姆越来越频繁躲避的眼神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深埋着的那些东西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在了自己年幼的弟弟面前。

“sa，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什么？”dean盯着萨姆，避光之处他的眼睛也异常明亮，“通过十年之后的记忆，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没有！”萨姆几乎立刻就回答了过去。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dean皱紧了眉。

他回答的太快，反而显得特别刻意。dean了解萨姆，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萨姆的这个回答简直就相当于在间接承认他的问话。

萨姆懊恼的低下头，他明白自己反应过激了，心虚的不敢看dean的眼睛。

他这样逃避的模样反而坐实dean心中的猜测。dean感觉自己手脚有些发凉，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如果真的像他猜测中那样萨姆已经开始窥探到那段“记忆”，那么他简直无法想象后果会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