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略微挺了身,委屈吧啦:“刚才你们也没问啊。”
郑皇后闭了眼,轻轻叹口气。
阮晓露一下子想明白了:“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宫玩去了?”
当今皇帝怠于政事,却喜欢微服民间,寻花问柳、寻欢作乐,已是尽人皆知。今日上元,他本该履行天子职责,和皇族、后妃、百官、万民一起欢度佳节,日程表想必排得满满。可他早就厌倦了这等俗务,一早就称病不起,让太子替他主持各项公众活动。然后,驾轻就熟地换上便装,扮成个富贵公子,出门撒欢去也——正是赵佶能干出来的事儿。
赵桓虽怯懦,倒也狡猾,早就知道父皇不在宫中,但却故意隐瞒不说,让这帮子土匪在宫里乱走乱转,只盼路上宫禁宿卫把他们干掉;及至发现这群人武力超群,不仅没折在半路,反而一举杀进延福宫,因见不到皇帝,威胁要对自己用刑,这才慌了神,把皇帝今日的行程和盘托出。
“
今晨一早就出去的,驾了马车
要么去上清宫,要么去艮岳
你们要找,便出去找
”
而郑皇后所想正相反。她于酒宴之中被人闯宫挟持,清醒过后,发现凶徒口口声声要找皇帝,显然不怀好意。郑皇后明知皇帝不在寝宫,却也瞒下不言,只求将凶徒拖在自己身边,拖延得越久越好,好让不知在哪的皇帝有所准备,赶紧躲上一躲。
母子两人各有心思,最后还是赵桓心理崩溃,先把父皇给出卖了。
阮晓露心里微感不妙。难怪皇城司人手短缺,原来都在外面跟着皇帝跑呢。
这下可别真让皇帝碰上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