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露道:“金国内乱虚弱,张大人前岁主持和议之事,就显得没那么功勋卓著。此时动他,不会引起太大震动。”

一群从没当过官的江湖散人,凭借自己对人性的理解,乱七八糟地分析一通。直到张叔夜重重咳嗽一声,表示不满,大家才连忙噤声。

但静了没几秒钟,阮小七又忍不住道:“那朝廷会不会也对俺梁山动手?”

压根没有“莫谈国事”的觉悟。

虽然梁山已经洗白,不是造反势力,而是朝廷 认可的“义军”,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虚名都是浮云,对皇帝来说,想收拾就收拾,都不用挑日子。

北方辽国因着女真作乱而元气大伤,新兴的金国昙花一现,算起来,是该清一下国内最大的绿林组织。

张叔夜看着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壮男女,敛容正色,言道:“这正是我要提醒你们的。近来圣上身边常有小人谗言,或许会对梁山不利

他还没说完,一群急性子好汉马上喊起来:“你不仁,我不义,那就只能反了!”

全然不顾吴用拼命在后头摆手。

阮晓露蓦然想起当年在江州浔阳楼,李俊第一次相邀,他就说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梁山这个法外狂徒的世外桃源,能一直逍遥下去吗?

不管是招安,还是造反,还是成为什么“民间武装”,只要规模足够大,大到让京城里的老爷们感到威胁,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张叔夜沉下脸,道:“在这里说说气话可以。但你们都是识大体的英雄豪杰,本官还是要告诫一二,但凡朝廷有猜忌之意,一定要表明忠心,必要时贿赂一下宿太尉,让他遣人来招安,将你们正式编入军,以免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