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山待久了,就想去外面闯;闯到一半正带劲,忽然就想家。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

她歪在个兽皮交椅上,拍拍身边的椅子,笑道:“再待会儿?”

李俊直起身,扣上个毡笠子:“就几步路。”

“这儿没有成衣铺,”她提醒,“衣裳湿坏了没处买新的。”

李俊:“等天色全黑,更不好走。”

阮晓露伸个懒腰,往那炭盆里又添几块炭。

“再待会儿。”她眼角带笑,大大方方说,“待到天亮也可以。”

李俊手上一滞,慢慢取下毡笠,回头,黑白分明一双眼,打量她和她身周。

忽将帐帘拨开条缝,被风雪扑在脸上。他猛地出一口气,回转身,大步走近,额角沾的几粒雪花马上融化成水。他伸手抹去。

然后胡噜一把她的脑门。指尖尚存湿凉的雪水,她不提防,一个大激灵。

李俊闷闷的笑了好久,抄起毡笠扣上,掀开门帘。

“算了吧!”他低声笑道,“我还要命。”

风雪交加,呼啸声一阵紧似一阵。阮晓露笑着朝外头挥挥手,打个呵欠站起来。

帐里空间小,她拉开桌椅,铺上兽 皮被褥,掸去灰尘,做个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