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少爷这边的说法也是这样的, 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她突然说今天想回家,他就以为家里饭点时候有人和她一起吃饭了。
莉乃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校服, 看来不是从网球部过来的。
“你没有去训练吗?”莉乃好奇。
“去了趟学生会。”
手边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迹部最后找了一片酒精湿巾用来轻蹭揉搓。
湿巾附上去凉凉的, 蹭了两下就有些发热了。
其实他的力道并不重, 湿巾本身柔软的质地也不会带来痛感, 比她自己用纸巾硬搓不知道舒适了多少倍。
只不过效率不是很高,然而他看起来似乎坚信慢工出细活, 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样子。
他从边缘开始,薄的地方已经成功软化,搓了两下就轻易掉落。
粘得厚的地方则需要多些等待的功夫,即便试了几下没有成功,他看起来依旧面色不变,只是用另一手托住她的手背,换了一个更方便的姿势。
他在一些方面总是拥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就连莉乃自己都觉得或许可以试试更直接的方式,比如她自己用指甲刮两下看看,毕竟这胶看起来已经软得差不多了。
终于,中间最顽固的一块硬胶向大少爷的耐心投降,他把胶水碎屑整齐地移到一边,换了一张湿巾打算开始下一只手指。
莉乃心里软软的,好像心脏也被柔软的湿巾擦了一遍,想了想却说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好,你去训练吧。”
她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只是刻意说些体贴的话,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一样。
“怎么心情不好?”迹部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
虽然据说理论上没有原则性问题时没必要事事追根究底,但是她现在满脸写着“我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高兴”,和偶尔的小情绪完全不同,让人难以忽略。
灵活变通显然是大少爷的处事准则,于是也不在意此时没有所谓原则性问题这个前提了。
事出有因就从根本上解决。
其他手指上的胶泡软的时间更长,比之前处理起来容易得多,他整理了一下碎屑,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莉乃的眼神偏到别处,顿了两秒才说道:“因为胶水欺负我,不过你帮我报仇啦。”
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但是迹部见状没有再问。
“木屋粘完了?”转而说起其他的事。
“粘了一半。”
那一半做的也不容易,除了胶水不好用,她还有些美观方面的挑剔,不想做的看起来生硬刻板。
软化时间长果然不一样,而且另外两根手指碰到的胶水也相对较少,三两下已经完全清理好。
莉乃收回手,捏了捏干净如初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木屋在哪?”迹部将纸巾和碎屑整理好,问完之后已经看到了后面柜子里面醒目的下了一半雪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