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的付出不值一提。
心里尽管泣血,福晋面上仍微笑着,“额娘服了药,该歇歇了,还是这会子先去小解?”
一壁让人将夜壶准备好,便欲搀扶德妃起身:表示她事事亲力亲为,连便溺都不嫌弃。
德妃却有点不好意思,又怨福晋没眼色,说得正热闹呢,打什么岔,“本宫这会子还不困。”
云莺笑着转过头,“姐姐也许久没回家了罢,不若我在此陪伴娘娘,姐姐先回去歇息几日。”
说得好听,等她进了贝勒府的大门,还有机会再出来么?被幽禁的滋味她已体会够多,半点都不想回忆。
福晋面无表情,只淡淡道:“额娘这里离不了人。”
德妃再读不懂她的意思便是傻瓜了,亦笑着解围,“弘曜岁数还小,弘易与爱兰珠也离不得生母,本宫知你孝顺,可事有轻重缓急,否则老四该怪本宫不体恤了。”
云莺不再强求,反正她只是顺嘴说说,真要是让她给德妃端屎端尿她也做不来。
福晋愿意代劳,由得她去。
云莺让挽星调查的很快便有了眉目,原来永和宫膳房的菱枝与福晋身边云芝十分交好,两人月余前曾有过书信往来。
难怪福晋能及时得知德妃生病。
挽星简明扼要说了番情况,年初万岁爷下令严查各宫对食,菱枝却偏偏有个相好的,唯恐事发这才求助到云芝跟前,福晋借由乌拉那拉的人手帮了忙,菱枝欠她这笔债,自然得结草衔环以报。
云莺脸色凝重,“依你看,会否……”
挽星摇头,倒不是说福晋多么孝顺,而是下毒这件事在宫里本就十分困难,御膳房有自己的供货渠道,食材都由专人负责运送,这些显然并非福晋所能操纵。何况永和宫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多少眼睛盯着,又有负责尝膳的太监,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毒下进去呢?
况且,菱枝就算肯为福晋办事,也未必有这种胆量,对食的罪名比起谋害皇子生母,那可轻微得多了。
云莺唯有叹息,看来是她想得太粗糙了,急于扳倒福晋,以至于忽略种种事实。
也许福晋不过是运气好上那么一点儿,毕竟人家历史上也当了多年皇后呢。
但为防万一,挽星还是着人抄录了永和宫这几个月的膳食单子,期望能够发现端倪。
当然也是徒劳,有些食物虽然能够致病,可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个笑话,德妃又不是贪多嚼不烂的,怎可能傻乎乎鲸吞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