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爷心志坚定,并未被那拉氏感化,云莺方才舒了口气。她最怕那拉氏用苦肉计,向来倔强的女人一旦落泪,对男人将是一记绝杀。
但看来她是高估了那拉氏的手段,或者说低估了那拉氏的自尊:即使到现在,她依然不愿对四爷低头。
那四爷也只好继续跟她僵着了。
“不早了,咱们安置罢。”四爷打个呵欠正要卧下,怎料屁股才贴上去便觉冰凉一片沾湿,冷不丁跳起来。
他看看洇出水迹的床单,再看看一脸羞愤的云莺,难以置信道:“是你干的?”
云莺:……
是她干的没错,可她真没有尿床啊!
笨手笨脚的挽星,办点事都能弄成半吊子,气死了!
好容易解释清楚她跟挽星的计划,四爷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胡闹!弘曜虽是个孩子,你俩也不能这样恶作剧,快收手罢!”
云莺不服气,孩子怎么了,不听话就得管教,她没用暴力而是采取怀柔,已经够厚道了。
然而四爷坚决反对,在他办是强迫办是威胁的口吻下,云莺到底改变主意,决定对小豆丁网开一面。
她悄悄偎靠在四爷怀中,小声道:“其实你是感同身受了吧?”
该不会,四爷小时候也因为尿床被嘲笑过?
四爷瞪着她,可恨黑暗削弱了眼神的威力,只用力拍了拍她光裸的脊背,“快睡吧!”
云莺一头钻进被窝里偷笑。
次日,云莺挑选了几样南边带来的珍贵特产,用最精美的礼盒包装好,好一并送去永和宫中。
为了保险起见,把弘曜也给带上了,这小子虽然调皮,万幸极讨长辈喜欢——谁知道福晋这阵子侍疾有没有在德妃身边说坏话呢?万一德妃因此疏远她,弘曜好歹能当个沟通桥梁。
也可避免没话找话的尴尬局面。
她进殿时,看到十四福晋完颜氏也来了,完颜氏刚出了月子,面庞肥白如瓠,倒比她苗条的时候少了几分刻薄相,看上去更顺眼些。
只说话依旧不动脑子,但见她不住口地夸耀自个儿生了嫡子,云莺听着都觉尴尬,你不是一向最尊重四嫂吗?这会子又不顾及人家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