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微微笑道:“其实你也猜到,对不对?”
虽说蛇虫鼠蚁都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可都快寒冬腊月了,从哪窜出偌大一条长虫来?除非有人故意使绊子。
放眼府里,与她有隙又敢恣意妄为的,也只剩那位了。
那拉氏唏嘘,“想不到李四儿如此心窄,又睚眦必报,此人真是得罪不起。”
显然仍有余悸。
但,即便明知乃李四儿所为,她也只能听之任之。既无证据,说出来白白坏了两家交情,没准还让那位更加记恨,得不偿失。
那拉氏很会自我排遣,“今日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也算没白来了。”
语毕又望着云莺玩笑道:“说也奇怪,她怎么单单对我恶作剧,却放过你?”
云莺也摸不着头脑,“大概是嫉妒你得七爷宠爱、又身怀有孕罢。”
到底在场就那拉氏一个大肚子,这样醒目。
云莺是藏不住事的,回府之后,到底还是悄咪咪对四爷说了,四阿哥立刻道:“你伤着没有?”
恨不得扒了她的衣裳瞧个仔细。
云莺满面羞红,“没有,您放心罢。”
四爷却有些不信,非要检查,云莺拗不过他,少不得解下腰带,半露香肩。
一通“检查”下来,二人皆有些气喘吁吁,云莺瘫在他身上,含嗔道:“早说没事了。”
四爷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餍足,“谁叫你总不老实。”
云莺简直被雷到了,这跟说她是磨人的小妖精有何区别?没想到四爷也会霸总语录。
她用脚趾头夹了夹他腿肚子上的肉,“依您看,那李四儿究竟怎么想的。”
四爷估摸着李四儿只为吓唬那拉氏,否则不会弄条无毒蛇来,作为背后嚼舌头的惩罚。这倒不是说她心善,只是喜宴上也不便将事情闹大。
云莺咋舌,“阿弥陀佛,她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些,幸而那拉姐姐无虞,倘若惊动胎气可怎么好?”
八个月的孩子,说不定都能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