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池?”年轻男子的逆反心态再次疯长:“就凭他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我为父亲收取贤才,何错之有?”他看向那名副将的眼神中开始有了凉意:“倒是洪将军,屡有僭越言行,究竟是不将我父亲放在眼中?还是不将我这个郎君放在眼中,认定我百事不成,就是个只会被人蒙骗的废物?”
副将欲言又止,到底将话压下,阵前内讧,何其丢人。
年轻男子忍着怒气,下了马,做出与魏叔易诚恳相谈之态。
魏叔易后退一步,抬手向他施了一礼。
年轻男子微一拱手,视线扫过魏叔易三人,问道:“我敬佩三位的明智与决断,但诸位的亲眷族人必然都在京师,诸位公然投入我父亲麾下,便不怕牵累族人送命吗?”
魏叔易微微含笑说道:“今次我等皆命丧于此,朝廷只会加以褒扬抚恤——”
“没错!”谭离连忙道:“我等暂且隐姓埋名,为康节使效力。待有朝一日,康节使成就大业,我等还愁不能福泽族人吗?”
年轻男子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身后的禁军和官员:“那二位的意思是……”
魏叔易拿很平静的语气道:“自然不能留给他们乱说话的机会——还请八郎君,代我等绝此后患。”
众官员禁军脸色巨变。
若说这魏叔易,方才是枉为人,现下则已是非人了!
年轻男子哈哈笑了起来,抚掌道:“好!果然是可用之才!”
待他将余下这些人全杀干净,将此三人带回去献给父亲,如此一来,既阻截了使臣出使东罗,又寻得了可用之良才,必能让父亲对他另眼相待!
父亲的确也在搜罗谋士,但论起才能眼界,根本不能和这些经过科举选拔,已经入仕的人才相比。
且这魏叔易必承他的恩情,来日擅加经营,便可以暗中为他所用……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魏叔易当真怀有什么别的心思,途中他看紧一些,且带回去交由父亲过目,若实在不可用,到时再杀不迟!
短短瞬间,年轻男子将所有能想到的利害都想了一遍。
他朝魏叔易称得上友好地一笑:“那便依魏侍郎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