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瞧一眼,登时也是愣住。
他压下内心那陡然掀起的起伏波澜,转头看向了乔祭酒,只觉匪夷所思——如此出色的画技,他这个做老师的竟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藏得住的!
许是加上饮了酒的缘故,乔祭酒此时只觉脑子有些发懵,他看了眼仍在作画的少女,而后一把拉住了常岁安的手臂,将人拽到了一旁逼讯。
“……岁宁近年来与何人学的画?”乔祭酒紧紧盯着常岁安,压低了声音问:“请了谁人给她做了先生?”
常岁安一时不解:“近年来妹妹不曾有过先生啊。”
妹妹从前过于喜静,之前请来的那两位先生在妹妹十三岁那年便离府了,之后妹妹便喜欢一个人读书。
“那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长进?”乔祭酒难掩惊惑之色。
他虽嘴上说不知道这孩子的画工如何,那是因不知近几年具体如何了,可他到底是做人三爹的,自不可能对孩子的事一无所知——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打小便喜欢诗词书画,但并称不上如何出众。
待年岁渐大些,他见这孩子喜静,对待诗词书画之流亦只是为自悦而已,他便也未过多干涉过问。
可谁知今日所见,却是叫他大吃一惊!
前后相较,说是开了灵智也不为过!
反观岁安这小子倒是平静,想必定知晓岁宁这于书画之道上突飞长进的缘由所在——
乔祭酒一瞬不瞬地等着常岁安回答。
“乔叔是说宁宁画得很好?”常岁安拿“这不是很正常吗”的语气道:“可宁宁本不就是奇才么?早在宁宁幼时画头一幅画时,我便将此事告诉阿爹和乔叔了。”
乔祭酒:“……”
他眼中的这种奇才,跟这小子被妹妹蒙了心的那种仅自己可见的奇才是两码事!
这显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乔祭酒干脆又快步回到了书案旁。
他离开的这间隙,那执笔的少女已于纸上添了“活物”——几只或攀爬或蹲于大树之上的猿猴。
少女拿来画猴的颜色棕多而墨少,描绘出了一只只机灵顽皮野气横溢的猴子。
而无论它们在何处,是何姿态,但此刻它们的眼睛都在望着同一处——那里尚是空白着的,且不知会被画上何物。
而后,少女换笔,拿起了那支用来蘸取青绿颜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