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是在睡觉,听到声音醒来。

白骨夫人低头看着他。

他抬头看着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是第一次见画家,觉得有趣。五指一抓,“刺啦——”

画家的头皮又被抓破一层。

奇怪的是一层头皮下面还是一层头皮,画家的身体里好像没有血,也没有肌肉组织。

白骨夫人想要验证这一点,画家生气了。

一层薄薄的彩色的纸从他身上褪下来,这张纸有一处破损。

又一层薄薄的彩色的纸从他身上剥离,这是被白骨夫人戳破的第二层纸。

两张纸一起裹向白骨夫人,像两盏灯笼,将白骨夫人的脑袋罩在里面。一共罩有两层,保证能隔绝空气。

画家的纸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坚韧。

脆弱的时候,轻轻一撕就能撕成碎片。

坚韧的时候,哪怕是子弹也打不穿。

只要是人类,总是需要呼吸的。

画家等着白骨夫人求饶,谁料白骨夫人高兴地抚摸头上的两层纸,重新坐好,欣喜的自言自语:“这样头发就不会被吹乱了……”她低下头,特别真诚的道:“老头,你人还怪好的嘞。”

画家:“……”

画家旁边,一个外形如木偶的男人咯咯咯笑起来,他的下颌和上颌是分离的,说话的时候,只有下颌在动。

“白骨夫人不用呼吸,你这招对她没用。”

一顶挂在副驾驶座背后的帽子跟着笑起来,“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白骨夫人记住他了。一会打起来的时候,不至于把他当作敌人锤爆。哦哈哈哈哈。”

画家盯着帽子,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发现帽子话语里的漏洞了。

“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被她锤爆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