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却望着他,微微笑了下,凄哀在雨色里。
“别闹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却是让赵弃恶别闹。
赵弃恶才不是闹剧,他虽然格格不入,但是真心实意想站在台上跟林笑却双宿双飞。在他那里,没有曲终人散。
“你不可以装成一个死人,你还活着,还没活够。”赵弃恶望着他,“我也不允许。”
“我要把你养到千百年后,到时候你都活倦了,依旧活着。”赵弃恶一双凤眼睫毛老长了,雨打湿了湿在一块,缱绻流连,用目光把林笑却亲吻个遍。
“反正我说了算,”赵弃恶固执道,“我不会听你的,你得听我的。”
他加快私奔的速度:“你被蛊惑了,被迷了心智,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时,我们已经走了好远。孤绝剑宗追不上了。”
他浮起一个浅淡的笑来:“我们会赢的,无恶不作,战无不胜。”
赵弃恶下的这一场大雨,楚雪悯也淋到了。
他们说的什么,楚雪悯亦听到了。赵弃恶伤得太重,林笑却亦无法察觉,楚雪悯远远地跟着,等待着。
林笑却的脸色,大抵苍白得和他别无二致,林笑却乌幽幽的长发,也快接近了他。
怯玉伮,他宁愿在心里小小地念上一句。
这样林笑却就能时光倒转回到年少时代,在孤绝剑宗里渴望一份自由,而不是如今死气绞颤着,说出几个字穷尽花开的力。
那时,他很少见他。
不愿见到他。
怯玉伮与此相反,面上不显,心里却总想见他一面。
时移世易,楚雪悯倏然就很想撇去赵弃恶,单独地、静静地,与怯玉伮见面。
而怯玉伮,大抵是不想见到他了。
赵弃恶抱着林笑却往前,往前,大雨冲刷得失温,伤口难以愈合,血液徒然地流着,失了牵命草的联系,林笑却不再对他的血液感到渴望。
赵弃恶突然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