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俘虏几可见骨,皮都被扒了层,林笑却抬眼见到此,不自觉盈起泪滴。
他摇头,不肯射。
百里秩道:“这是帮他们解脱,怯玉伮,你不杀,他们回到牢里,又有几十样酷刑等着了。”
林笑却战栗着,百里秩搂着他,头靠在他肩上:“怕什么。寡人教你杀生。”
百里秩执意攥起林笑却的手,拉弓放箭,最后关头,林笑却不得不以全身重量撞去,箭射偏了,林笑却滚下了轿辇。
弓弦伤着百里秩的手,血流几滴,百里秩双眼阴戾。
林笑却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也开了。
百里秩在轿辇上俯看他:“真狼狈。”
有侍从要去扶起林笑却,百里秩拔刀拦住:“让他自己爬上来。”
“你今天爬回寡人身边,寡人就放过他们。血淋淋的靶子你不喜欢,那换成瓜果花叶,不会惨叫,你就不会心痛。”
林笑却未有动作,百里秩道:“砍了那俘虏的手。”
侍从拔剑而去,仰倒的林笑却看这天色苍蓝,无边幽远,突然开了口:“大王,我爬不起来,你抱我好不好。”
“别砍手了,我害怕。”他想,他真是没有骨气。可骨气要见血,自己的血也罢,偏偏是别人的血。
他好像做不到装聋作哑。好遗憾。
旧王崩新王立,璟朝被镇压的起义下,好多的俘虏成奴,祭祀啊当靶子啊砍了头堆起来都是用法。
养活一个人很难,杀一个人异常简单。
林笑却望着幽蓝的天,几只大鸟遥遥地飞远。
“大王,”他乏力道,“抱我。”
侍从停了,俘虏拖了下去,怯玉伮重新回到百里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