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另一臣子亦道,“罪人百里霁沦为瞎哑之人,此后不过等死而已。既然那剑宗愿意收留此等废人,大王如丢碎瓦烂布,扔了罢。”
百里秩提着刀,道:“你既要救下他,那便自己来战。寡人不管你父亲是谁——”
“要什么,自己来。”百里秩夺过身旁侍从剑柄,扔至林笑却身前,“拔剑!”
林笑却低头看着那剑,纵使他不会剑法,也不能退了。
师兄握住他手,摇了摇头。
林笑却道:“师兄,我身怀神器,不会受伤。”
林笑却拾剑拔出,面朝百里秩道:“大王,无论你如何劈砍,我都不会流半滴血。”
百里秩笑:“你慌什么,难道堂堂剑宗少宗主,竟不会攻伐?”
林笑却沉息三瞬,攻了过去,竟是毫无章法只知劈砍。
但身怀神器,百里秩的刀沦为轻纱,即使他身怀武力,也劈不开玄武的龟赵弃恶的肋。
王太后兰姜站了起来。
侍者担心道:“这样下去,王上力竭之时必会受伤。”
王太后道:“拿剑来。”
持剑的手微颤,王太后一步步走下高台。风雨渐小,她记不得生百里霁时天气如何了。
应该是个光风霁月的天,不像今日这般雨水滂沱。
闹至如此场面,不能善了。大臣们说的没错,既沦为瞎哑之人,此后只是苟活而已。
她这个做母亲的,不需要一个像条狗般苟活的儿子。
林笑却与百里秩拼至祭台之下,兰姜却一步步上了祭台。
风雨里,百里霁侧耳倾听。
是母亲的脚步声。
百里霁静静等母亲来。
他以为母亲是要为他送行,临别说两句话,再是生分,也有生恩,百里霁乖乖站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底里深藏的期待。